薛青河飞针引线,用最快速度缝合了伤口。
然后再次清洗上药。
血水一盆盆的从屋里端出来,门口的人忧心不已,不多会儿薛青河师徒二人从屋里走出,递给风五一张药方,“按方子抓药,有我在,死不了。”
风五刹时间红了眼眶,接过药方,心悦诚服的鞠了一躬,“多谢神医。”连带着对小枸杞都尊敬了许多。
又一次沐浴更衣换遮面的白布,薛青河总算是见到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萧长恭。
只不过,这脸色……好像还行?不怎么像将死之人啊。
再捞起手腕一搭脉象,受伤确实是受伤了,但随便找个郎中,只要不是庸医,就绝对死不了人。
再一看身上,的确是有一处箭伤,也是靠近左胸,刚中箭时可能会有危险,但现在么,早就脱离危险期了。
甘州城里,可是有不少外伤高手的。
转转头,看到小枸杞还跟着他,薛青河道:“小狗先出去歇着,让之前的那个叫风五的,给咱们准备点好吃的。”
小枸杞撇撇嘴,有事小枸杞,没事就小狗,亏你还是我师父。
看到小枸杞跑了出去,屋里不再有人,薛青河立刻瞪起眼睛,“胡闹,真是胡闹,老子跑了一天两夜,差点死在半路上,你就是用谎报病情报答我的?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让你死了算了。”
萧长恭知道装不下去了,赶紧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有劳薛神医了,是长恭的不是。”
只不过,起的有点急,牵动到了伤口,萧长恭还是一咧嘴。
薛青河没好气地瞥了萧长恭一眼,此时的萧长恭脸上没有面具,一脸讨好的笑,又身份贵重,实在让薛青河无可奈何。
“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每一次萧长恭装病,都是有理由的。
萧长恭严肃了脸色,“救小七当然是一方面,城里的郎中都说只能靠小七自己挺过来。小七跟了我那么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只好出此下策了。”
“就这?”薛青河有些不信。若是直说有人性命垂危,只要萧长恭发话,他一定会来。当然,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急,好像从这点来说,也不无道理。
“小七当然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放出风去,用来迷惑敌人。我们的细作可是天天在北狄宣扬程卫边不行,只要萧长恭一倒,甘州城指日可待呢。只要能引北狄人前来,我们或许可以毕其功与一役。”
薛青河静静地看着萧长恭,心里琢磨着他的话。这些理由都是理由,但薛青档口就是觉得还少点什么。
另一边,比薛青河早出发两天的婉宁,终于到了。
入城同样用了些时间,但是萧长敬可比薛青河好辨认多了,再加上萧长敬是带着兵部的文书来的,一行人入城还算顺利,至少没再坐篮子。
入了城,程卫边把人迎进了中军大帐,萧长恭带的有兵部的文书,很可能还有重要的密信,他不能不小心。
婉宁却只想见到萧长恭,“程将军,婉宁无意冒犯,也不敢耽误军机大事。不如请将军派名手下,引我去见萧将军。”说罢深深一礼。
程卫边打量了一下婉宁,一路风尘仆仆,倒也难掩姿色,不过比姿色更让人在意的,是目光中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