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只能忍,这事要保密,尤其北狄人还在城里,若被人看出端倪来,难保不会坏事。
婉宁强行挤了个笑容出来,“多谢安叔,代我转告将军,我!等!他!回!来!”
最后几个字,婉宁真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去的。
萧安也不禁动容,婉宁那哪里是笑,分明是在哭。
“姑娘放心,老奴一定代为转答。”萧安一躬到地,把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面容之下。
回到穆府,婉宁在自己屋里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摆出一副开心的样子,去为穆鸿岭接风。
家宴上,众人都是喜笑颜开,然而婉宁心里有事,即使强颜欢笑,也看得出兴致不高。
“四妹妹,你是不是累了?”穆鸿岭心细,看得出婉宁似乎有心事。
“没,还好。”婉宁知道自己失态了,全家都很高兴,她实在不应该扫兴。
“说起来,为兄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那披风真的是帮了大忙了,我这次若能取得好成绩,至少有你一半功劳。”
婉宁赶紧摆手,“那是大哥哥十年如一日苦读的结果,跟我可没关系。我不过是做些小事罢了,相信就算没有这披风,哥哥也是一样能高中的。”
“来,四妹妹,这一杯大哥敬你。”
婉宁端起自己面前的果子酒,“那小妹就预祝大哥哥高中会员,再中状元。”
“好,就借四妹妹吉言。”
夜里三更,婉宁人虽躺在床上,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在等,也在祈祷,希望萧长恭能像在京郊大营时,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奇不意地从窗户翻进来。为此,她还特意点了油灯。
只是等到后半夜,梆子都敲到了四更,萧长恭也没有出现。
屋顶上,萧长恭一直静静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既不敢下去见面,又不舍得离去。
直到屋子里的油灯灭了,梆子敲了五更,萧长恭才起身离开。
院子里的角落,云香看着萧长恭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婉宁的屋子,心里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婉宁给周氏请过安之后,婉宁就带着三香和护卫,前往城外的护国寺。
到了山脚下,婉宁弃车步行,一步一步地走到护国寺的正殿,捐了一百两的香油钱,然后求了一道平安符。
再然后,才是给家人以及长敬、六姝的康健符。最后是穆鸿岭的如意符。
“大哥哥,这是护国寺的如意符,保你事事如意。”
穆鸿岭心里感动,“好好,多谢四妹妹了,这大冷天的,还特意去为我求符。”
这话说得婉宁暗暗有些愧疚,还有些脸红,她可不是为了穆鸿岭大清早登山求符的,只是内中隐情,她不能说就是了。
只能让穆鸿岭误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