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接过了面额巨大的银票,乐得合不拢嘴,“奴才一家当初都是因为夫人慈悲,才保全了性命,您的事,就是奴才的事,定为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梁夫人这才仔细看起了手里的资料。那孩子现在姓杨名文珏,二十四岁,明面是上当年被丰州郡守杨云捡回去的,后来收为了义子。拜名儒萧先生为师,年纪轻轻已是一州解元,现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杨郡守一家对他都很好。香儿是不知道哪一年混进了杨府当了丫鬟,照顾他长大,所以很受信任,因此那封遗书也那么容易取信于他……
京城西门。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从官道慢慢地过来了。马车里,一个眉目清正的青年正捧着书研读。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少爷,京城到了。”
青年闻言掀开了门帘,看着恢弘大气的城门,心中有些紧张,又生出一股酸涩来。这里,就是他出生的地方吗?他的亲生爹娘就在前面了?
他的书童提醒道,“少爷,咱们现在去梁国公府吗?”
青年摇了摇头,“我如今只有一封血书,贸然上门很难让人相信,先找间客栈住下吧,打听一下情况再说。”
问题解决
要说近来京城百姓议论最多的事情是什么,非梁国公府莫属,跟唱戏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先是一位年轻人寻上梁国公府认亲了,正是前不久刚查出来的,出生时就被掉包的梁府大公子。也许有人会问怎么就这么巧,事情刚被发现就有人上门了,会不会是骗子。可据梁国公府下人传出的消息,人家的身份也不一般,郡守义子,一州解元,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最重要的是,这人的样貌五分像梁国公,五分像梁夫人,年岁又对得上,世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梁夫人更是在见了血书之后,就与来人抱头痛哭,二话不说就认下了这个儿子,徒留梁国公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东宫书房。
祁明正在回禀,“殿下,梁国公这几日怕是没空见您了,现在他都自顾不暇了。”
“孤也听说了,当真是一出好戏,”太子摇了摇头,“要不怎么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呢,内宅不宁,连亲生儿子都保不住,现在惹出这么多笑话来。”
祁明总觉得蹊跷,“不过这人也不知道有几分可信,毕竟流落在外二十多年了,真真假假谁分得清。梁国公府又是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冒认的呢。”
太子倒不赞同他的话,“其实光凭容貌就有七分可信了,世上有几个人会无缘无故长得相似的,更别说还同时像他们夫妻两个。至于说他贪图富贵,故意攀亲,更是可笑了。这杨文珏是萧先生的关门弟子,萧先生清名满天下,朝中更是有不少的人脉,他若走文官的路子,可谓是前途一片大好,将来入阁拜相,不在话下。反倒是认祖归宗,弊大于利。梁国公乃武官,又是勋贵,多了这个爹,这杨文珏势必要与文官清流一派划清界限了,他又是个书生,不会武功,将来的路哪边都不好走。”
祁明看着太子道,“殿下这是完全相信此事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