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沫一行人说说笑来到沈府。
这宅子是年前置办的,在朱雀街上,离皇宫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沈颜沫本不想选这里,这个地方不是高官就是皇亲国戚,与她现在的身份不符。也不知道皇上如何得知她买宅子的想法,直接让人送来的红契,半卖半送,这五进带跨院带花园的宅子就成了沈颜沫的。
后来打听了才知道,隔壁是景王府,她猜测是叶少甫的主意。
五年前,老景王突然离世,叶少甫回到京都,替他办了丧事,守孝三年,孝期满了,以养身子为由,去了扬州,可那时沈颜沫东奔西跑,忙着做生意,几个孩子几乎是叶少甫看着长大的,说起来,沈颜沫都有些惭愧,她这个娘亲不合格。
沈颜沫一进门,刘妈妈,秋月,冬雪,玉荷和闫清就迎上来,围着沈颜沫问东问西,见她清瘦许多,心疼极了,说回来好好补补,把掉了的肉补回来。
“哪里瘦了,风尘仆仆一身都脏兮兮的,我觉得浑身都馊了,几个混小子也不嫌弃。”沈颜沫哭笑不得。
傲哥儿搂着沈颜沫的腰:“我才不嫌弃娘亲,娘亲永远是香香的。”
荣哥儿和誉哥儿也说不嫌弃,耀哥儿年龄大了含蓄多了,也只是但笑不语,很显然他一点儿也不嫌弃。
他们不嫌弃,沈颜沫嫌弃自己,先去沐浴,换了身衣裙,带着孩子们吃过午饭,才回院子午休。
下午沈颜沫刚睡醒,秋月掀开帘子走进内室,面带微笑道:“夫人,许掌柜把上个月的账本送来了,你还见见他吗?”
年前,沈颜沫把生意搬到了京都,许掌柜作为济世堂的大掌柜,自然也来了。
沈颜沫打着团扇朝外走:“左右也无事,去见见吧,有几个月不见许掌柜了。”话落停顿一下又道,“你们来得早,京都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提起这些事,秋月来了精神,眸中中都带着亮光:“这头一件就是武昌侯府的事,五年未见,武昌侯府的小世子今年也十一岁了,身材臃肿一百五十多斤,都胖成了球。那日在街上看见了他,奴婢都不敢认。”
“武昌侯府是武将出身,就没有胖人,他怎么胖成那样了?”沈颜沫觉得稀奇,手中的扇子停顿一下,“温婉如何了?”她可是自己的仇人,沈颜沫自然希望她过得不好。
“据说她端庄大方,和善宽厚,对上敬重婆婆,对下善待嫡子嫡女,对庶子庶女也不苛待,就是那些奴仆犯了错也不忍苛责,当真落了一个好名声呢。”秋月跟在沈颜沫身后,一面走一边道,“奴婢觉得她是装的,她那人惯会装模作样。”
沈颜沫笑了笑没接话,温家倒了,温婉失去了靠山,若苛责嫡子嫡女,顾老夫人第一个饶不了她。
没了娘家依靠,温婉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温家倒台,温杰被问斩,皇上仁慈,只是没收了温家家产。温夫人是侯府的女儿,带着孩子去了侯府的庄子上过活。温婉的姨娘跟人跑了,温婉颜面尽失,在京都都抬不起头来,武昌后候府没把她休了,已经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