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甫靠在她身上虚弱道:“无碍,我还能撑得住。”
“你都这样了,还能撑得住?”沈颜沫起身看了看周围,周围太黑,她不敢四处走动,怕遇见狼或蛇。
她不能死,儿子们还在等她,她不是一个人。可叶少甫烧成这样,若不及时降温,他可能烧傻。怎么办,怎么办?此刻沈颜沫心急如焚。
突然,她脑海中闪现出天河清水。薛神医说过,若有人高烧,用一手握住患者四指,使患者掌面与前臂掌侧向上,另一手食指、中指罗纹面并拢,自手掌内劳宫穴经掌后腕横纹中点至肘窝止,速度要快。
这种方法,适合小儿发烧,成年人不知适用不适用,不管了,他都烧成这样的,死马当活马医吧。沈颜沫抽出叶少甫的左手,准备依法照做,叶少甫此刻神志不清,不清楚她想做什么,出声询问:“你想做什么?”
“给你退烧,虽然蘸水效果会更好,且适合小儿。我也得试试不是吗,你若是死了,谁告诉我锦盒的秘密?”沈颜沫食指、中指并拢,自叶少甫手掌内劳宫穴至肘窝处,反复不停快速揉搓。
沈颜沫的动作很快,手麻了,胳膊酸了也不放弃。
叶少甫见她额头沁出汗珠,有些心疼,这个执着的姑娘,一旦认定决不放弃,就想学算盘,学到闭着眼睛打算盘不出错才行,就像制作药丸,气味难为,颜色难看,所有人都嫌弃,她依然没有放弃。
她身子骨明明柔弱,为何有这样的执着呢?叶少甫忍不住心疼,开口让她休息一下。沈颜沫不敢休息,抬眸见叶少甫精神气好了些,笑着说:“果然有用?”手中的动作又快了些,有用就好,他可千万不能死,他死了,谁帮她查父亲的案子,谁还父亲清白。
叶少甫若是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一定呕出一升心头老血,他以为沈颜沫心疼他,谁知竟为了沈大人。
等叶少甫热退了些,精神好了许多,靠在石头上望着远处,夜幕低垂,辰星点点,喟叹道:“没想到我也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沈颜沫坐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王爷也是人,怎么就不能狼狈了,美男子就是美男子,即使再狼狈也难掩独特的气质与俊美。”
叶少甫侧身枕着胳膊,紧紧盯着沈颜沫:“既然如此,我要是娶你,你会答应吗?”
沈颜沫嗤笑一声:“我可不想早死。”京都多少贵女盯着他,尤其是明霞郡主,即使她嫁人了,也不允许有点玷污了景王吧,她有孩子需要抚养,得惜命。“再说,我是和离之人,又生过孩子,可配不上你这高高在上的景王爷。”
叶少甫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答案,也不恼怒:“我若是执意要娶你呢?”
“你当真不怕武昌侯府说三道四?你可别忘了,孩子是侯爷的,若有一天侯爷知道了,到时你们怕连兄弟都做不成了。”沈颜沫道。
男人都有劣根性,即使自己不要,也不允许别人沾染,尤其是自己的兄弟或朋友。再说,这辈子她不打算嫁人,要嫁也不嫁给景王,再与武昌侯府扯上关系,她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