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了指棋盘,示意叶少甫下两盘。两人相对而坐,叶少甫挚白棋:“皇上最近可听到一个故事?”
“故事?”皇上觉得新奇:“说来听听?”
“二十六年前,一个王爷抱着儿子寻医,未寻到太医,孩子便夭折了。回来的路上遇见稳婆扔孩子,这孩子与王爷有缘,正好王爷经过孩子哭了,王爷为了不让妻子伤心,便收养这个孩子,又怕扔孩子这家人寻找,就找到稳婆,问她这孩子的身份,得知这孩子竟是妹妹双胎儿子中的一个。”
“王爷也在纠结,便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养,妻子果然也多活了几年,可几年后妻子发现孩子被换了,这孩子还与丈夫有几分相似,便觉得丈夫变心了,孩子是外室子,百般虐待这孩子,几年后妻子死了,孩子得到了解脱。王爷因妻子离世,伤心绝望云游去了,不知不觉孩子长大了,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皇上,您说这孩子该如何呢?”叶少甫落下一颗白子,慢悠悠问。
皇上盯着叶少甫,不敢置信道:“这孩子是你,侯府老夫人是你亲娘,她因为你生来有病,才遗弃了你?”叶少甫不会无缘无故讲这样的故事,定有深意,细想他的遭遇,便知这孩子就是他本人。
“皇上英明,一猜便中了。”叶少甫笑了笑,“臣不是景王府的孩子,没法当这个王爷了,也难为皇上效力了。”
“这话不妥当,你办事朕放心。朕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你应该知道。”皇上捏着黑子落在棋盘上:“朕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和委屈,不是咬牙挺过来了,无关紧要的人,你又何必在意,云朗你输了。”
果然,棋盘上黑子胜出白子几个子。
叶少甫从怀中掏一本账册:“既然皇上看重云朗,云朗就送给皇上一份大礼。”递给皇上示意皇上看看。
皇上接过皱眉道:“这是什么?”翻开看了几眼:“这是京都官员借国库的银子?居然这么多?”
他越看越恼怒,将账册摔在地上,起身厉声呵道:“朕就说国库怎能没有银子,原来都是这帮蛀虫,朝廷给他们发俸禄养着他们,朝廷用他们时,他们畏手畏脚不敢出头,借钱倒是不含糊。贵妃的娘家借了足足五十多万两,朕的亲舅舅借了三十万两,皇后娘家也有十几万两,这些加起来足有百万两呀。他们的胃口可真大。还有其他人,个个都借朕的银子,朕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不够。”
近年来没有大的灾情,税赋也充足,国库里怎会没有银子,原来是这些个蛀虫,今年借一笔,上笔债务没还,又借一笔,真当他是冤大头呀。
叶少甫捡起账册,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道:“大大小小的债务共计千万两之多。”
皇上扶额坐在榻上,缓了一会神,道:“云朗啊,朕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告知朕,真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些个人,他早晚要收拾了,开国才几十年,这些个大臣就开始养尊处优了。今儿修观月楼,明修观雪台,暖阁,花园,比他都能折腾。
“云朗知皇上缺银子,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做生意呢。”叶少甫笑着说。
皇上听到这话,心情缓和几分,笑了笑说:“你这是在帮沈家娘子,怕她做不成生意,朕会怪罪她?”
“云朗不敢,为皇上分忧乃是作为臣子的责任。”叶少甫道。
“既然如此,你再给朕出个主意,你觉得朕怎样才能把银子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