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殿下心中对我有怨气,才不肯佩戴我亲手做的香囊,她一边察言观色, 一边一五一十地说着自己的辛苦之处。
我先派人去句洲谷,找谷长讨了块上好的长云锦绸和七彩棉线,用静泉寺的灵水清洗之后, 在佛前供了三天三夜才开始缝制。
还有上面那株兰花,是找寺里面善工笔的静觉大师画的, 我按着那幅画临摹了许多遍,才敢将图案绣上去。
香囊封口处的黄绳, 也是我亲手编的, 编法还是最费劲最精致的羽须编
顾宜宁说得口干舌燥, 陆旌的脸色仍是不见好转。
他甚至还好心地递来一杯果酿供她润口。
明知她说地辛苦。
但就是不给任何反应。
顾宜宁皱着眉脑气地看了他一会儿, 最后禁不住杯中甜汁的诱惑,低头轻抿了一口,清爽甜润,在酷暑时节刚好适合, 她仰头喝地连底都不剩。
对面的人又给她添上一杯。
顾宜宁双手捧过玉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轻问:殿下还是不信这是我亲手做的吗?我可是专门在香囊内侧缝了你的名字。
陆旌掀眼看了她一瞬。
她神色淡然地指了指男人的腰身,就在封口处,殿下一看便知。
陆旌低头,拨动了下香囊内侧,只见云纹旁边,确有陆旌二字,两个小字工工整整,毫无棱角,他眼眸微动,终于不再冷着一副不近人情的脸了。
顾宜宁:京城中哪家绣坊能买到这么精巧的香囊?就算买到了,人家也不会往上绣名字的。即便让绣,也绣不出我这手字迹......也不知殿下吃了谁家下的迷魂汤,连我都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