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起伏不平的地方,就能将人绊倒。
她轻呼一声, 侧趴在松软的土地上,膝盖摔到了凸起的小石子上面,磕碰的地方隐约泛出一点疼。
但心中慌乱异常, 忐忑难安,刚想爬起来继续走, 就瞥到身侧突然出现的一抹玄色衣角。
顾宜宁坐直身子,理了理被风吹凌乱的发尾,而后急忙捂住自己的膝盖。
陆旌居高临下, 看着她吃痛的模样,心中一紧,面上也没显露出分毫, 仍是冷静发问:伤到哪了?
顾宜宁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面前的人半跪了下来, 伸出手,欲检查她腿上的伤势。
她紧紧捂住衣衫, 防备地盯了他半晌, 张了张口, 憋出一句话:殿下到了娶亲的年纪, 该为你的王妃洁身自好才是。
一字一句。
将他那日说的狠话照搬到了这里。
她哄人的本事不强,气起人来却是从善如流。
陆旌见她死活不松手,也有样学样地翻起了旧账,小姑娘意图染指过他的次数不多, 一只手都数得清。他沉声道:当初你摸本王胸口的时候,怎么不说洁身自好?
摸他胸口?
她何时这般流氓过。
顾宜宁愣了下,后来想起自己的确是在马背上检查过他有没有受伤。
她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那时候殿下还没说这句话,算不得数。
吵嘴这件事上,小姑娘的歪理说也说不完。
陆旌懒得同她计较,侧了侧身,露出肩背,道:上来。
顾宜宁也怕自己再得寸进尺后会将人彻底惹急,头回这么听话乖顺地攀上了他的肩,爬上去后,还不忘提一嘴旧事:殿下,其实可以传步撵的,就像上次在王府门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