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总能编些莫须有的罪名往他身上扣,陆旌知道她是想赖进王府,也不同她争辩,淡道:想要什么,进府去拿便是。

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在边疆待了四年,越发会隐藏情绪了,漠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让人看不出喜怒。

顾宜宁挪了挪步子,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陆旌看在眼里,到底是没忍住,沉声问:腿怎么了?

果然,陆旌不提还好,提了一句后,顾宜宁仿佛连路都不会走了,站在原地,一副病入骨髓的模样:疼。

那蹙眉的神情,比台上的戏子还要真切几分。

她眸中盛满了希冀,殿下要背我走路吗?

陆旌同她错开视线,对旁人道:传步辇。

顾宜宁听后愣了下,不再说话。

片刻后,小厮抬着步撵从夜色中走来,她乖乖被丫鬟扶上去。

轻纱飘渺,只隐隐约约勾勒出小姑娘纤瘦的身姿。

陆旌不受控制地想起云灼山的雪夜,她最喜欢站在山顶看雪,京城气候温润,鲜少下雪,一年也就两三场。

每次下雪,她都要不辞辛劳地从城内驾车去往云灼山,一般人才不愿大冷天地陪她去遭罪。

她便只好跑到王府扯了自己过去。

云灼山不矮,蜿蜒狭窄的一条山路要走上许久,且不能过马车和软轿。

那晚他刚从北疆回京,没来得及清换衣物,就被她拉进了马车。

山路难走,顾宜宁攀着他的脖颈,爬在他背上,动作并不老实,时不时扯一支枯枝,将枝头的碎雪抖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