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手里要人命,确实棘手。
另一方面,承安也是卫家的弟子。
不知陛下会不会又对相府起疑心。
顾汉平重重叹了口气。
京城的天愈来愈冷,屋里也添上了炉火,他拿火夹温着酒,斟酌一番后,朝门口小厮道:去把二公子请到书房。
小厮白跑一趟,回来后小声回复:二公子傍晚时分出了趟门,现在还未回府。
顾汉平立刻斜眼看过去,去哪了?
这二公子没有说,院子里的人也不太清楚。
顾汉平目光有些沉,从小尽心尽力培养的大儿子,心中在想什么,有时他这个父亲也看不透,只吩咐道:以后多留意他的去向。
是。
此时的流樱水榭,燃起了一盏盏风灯。
晋明曦沐浴过后,趴在软枕上小憩了一会儿,睁开眼,便看见珠帘外那道清越和润的身影。
他坐在案前,微低着头,手中执软毛细笔,时不时在面前的宣纸上勾出两道线条。
房门紧闭,耳边有炭火燃烧的声音,掺杂着些许风声。
单看眼前的场景,无端让人晃了下神。
晋明曦差点以为这是在做梦,然而手心中握着的那块温玉,棱角嵌进肉里,生出几分疼意,默默提醒着她,她得讨好眼前这个人。
片刻后,她从床上起身,坐直身体。
顾承安也收完最后一笔,撩开珠帘,缓步走了进来。
他长身玉立,视线几度辗转,最后停在衣衫半掩着的□□上。
晋明曦感知男人的目光,拢了拢松垮的衣襟,率先开口,明灏已经被卫先生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