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帆听闻,不再绕弯子,直言不讳的问出了心中困惑,“既是如此,你为何最近怪怪的?”
话音稍稍一顿,江小帆试探道:“是因为....怕吗?”
清衍乐呵一笑,大大咧咧道:“怕?你爹字典里,就没怕这个字。”
“那...”
清衍知道小家伙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最近一反常态,愁容满面罢了。
蒙眼的汉子,难得的叹了一声气,于人间小院,仰望天穹,出奇的耐心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和先生遇见的吗?”
江小帆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他听过一些。
模棱两可,但是未必是真,当事人就在眼前,他更希望能听自己的父亲亲口说。
他眼神期待,毫不掩饰自己的求知欲。
江清衍话音徐徐,勾着嘴角,将那段逝去的过往,娓娓道来。
是凡州,是寒峰岭,是剑仙托孤。
还有母亲的嘱托。
清衍说:“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阿奶,她摸着我的头,让我跟着先生,无论将来如何,都要护着先生,自那以后,先生剑锋所指,便有我的陷阵冲锋,无一例外,可这一次,我没跟着先生去,只能坐在这里,看着,所以....”
清衍嘴角挂着酸涩,语气中满是无奈。
江小帆明悟过来。
原来自己的父亲一反常态,并非是因为被关久了,只是因为担心先生罢了。
汉子的温柔,总是沉默无声的,眼前这位尤甚。
其实。
江小帆明白,最近一段时间,长辈们都很忙碌,可是他们和父亲一样,都不开心,一个个忧心忡忡。
一座忘忧阁,却尽是忧愁人。
一切只是因为那位只闻其名,却未见其人的忘忧老祖宗。
江小帆想,先生一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吧,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不然何至于这些人,都会因他如此呢?
他也是男子,年岁尚浅,阅历单薄,自是不太懂如何开导人,只是安慰道:
“先生会没事的。”
清衍看了江小帆一眼,笑笑不语。
江小帆喝了一口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无聊问了一句。
“爹。”
“嗯?”
“问你个问题。”
“啥?”
江小帆坏坏道:“先生,白姨,和我娘,他们三个你最怕谁?”
“呵——”清衍失声一笑,剑眉轻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
江小帆侧着脑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