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秦金宝脾气越来越暴戾,已经从捶打母亲的头升级为撕扯母亲的头发,春草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阻拦。
可算知道周伟珍的头发为啥日益稀疏了,光是看着她受罪女工们都感觉幻痛,一个个皱了脸。
半晌,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是秀珍。
从前婆家脱离出来后,作为单身母亲的秀珍勇敢了很多,再加上她本就是被人拯救重获新生的,便总有种要把善良传递下去的莫名的责任感在身上。
哪怕周伟珍极嫌弃她离过婚,说话也难听,秀珍也看不下去她被折磨,果断上前呵止了秦金宝虐待母亲的行为。
“干啥哩!你干啥哩!那是你娘,不是牲口!你快松手!”
话落,不大的豆腐房瞬间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这边。
身有残疾的秦金宝最受不了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所有人都不理他;二是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几乎是瞬间,他本来就烦躁的情绪在突如其来的关注中陡然失控,达到崩溃的临界点。
像是没听见秀珍的话,极度不高兴的秦金宝示威一般狠狠一把揪下周伟珍后脑勺的所有头发。
他目露凶光,不理会母亲因为自己行为疼的嗷嗷叫,而是恶狠狠的盯着秀珍,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不常出门,和陌生人接触也少,天然的有些胆怯,并不敢像对待母亲那样对待别人,只能把气撒在母亲身上,试图威吓住眼前人。
没想到这娃子恶毒就算了,这么能下死手!
眼看一大把头发连着头皮从周伟珍的后脑勺被秦金宝狰狞着扯下,秀珍吓的脸色都变了。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直到这一刻秀珍才真切的理解到周伟珍生下的就是一个恶魔,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他现在最应该接受治疗的部位不是他屁股上多出来的手,是他的脑子!
“你!你你你·····”秦金宝的恶意不加掩饰,明晃晃的就是要吓唬秀珍,她也确实被吓唬住了,再也不敢规劝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