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警告奶奶不能给我送东西,不然的话,他们就活活饿死她。
我不忍心奶奶受苦,将奶奶又偷偷塞过来的东西送了回去。
这个家里,只有奶奶真心对我。
我不能让她受我连累。
只有在深夜时,我偷偷跑到乡下小卖部垃圾桶里捡到的别人不要的毛线,求着邻居阿姨教我织毛衣。
开始时,邻居阿姨并不愿意教,害怕惹上我家里的三个麻烦。
最后,实在不忍,只在深夜的时候坐在窗边教我。
我就蹲在窗边,用长着冻疮的手一点点学。
过去的二十多年,我养尊处优,连针怎么拿都不知道。
学的磕磕绊绊,针尖总是戳到指尖,指尖从红到青,又变紫,一碰就疼。
可我一刻都不敢停。
我想活下去。
一件毛衣所用的线,我捡了足足三个月才凑齐。
最后,在凌晨的羊圈中织好了自己的唯一一件毛衣。
穿到现在,毛衣已经是千疮百孔。
“不,不用了。”我的头低到尘埃,手指紧紧拉扯着棉衣外套。
苏辙嘲讽一笑:“不用管她。”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