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晨光,照在沈无妄扶剑的手上。
青筋微微凸起。
他抿唇,好半晌,竟是摇了摇头。
沈无妄罕见有觉得自己不成的时候。记忆中,彤妃从未看过,不觉下意识弯了弯唇。
她认识沈无妄多年,竟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
真是,为了江书,什么都……
可看男人明知做不到,却依旧不甘心的神情。
彤妃忍不住:“罢了。这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
沈无妄难得犹豫。
可他也不得不认同,彤妃说得是。
别说他没法控制这罗增死了,江书的污名也能洗清。单说他自己,眼前就有一件极麻烦的事,急待解决。
就是那该死的蠢货许望海。
跑了。
那日,沈无妄原本让他在朝华殿待命,等自己的吩咐。
本是打算叫他与朝贵妃对峙,无论如何,先解救出来江书的心腹阿翘再说……
可他不过是先去探看情况。
回来,许望海人就不见了!
他身上被沈无妄恢复了受伤濒死的惨状,本来浑身是血,可地上却一滴血都没留下。
沈无妄当即反应过来,直怪自己这事情做得孟浪!
那个许望海,就是跑了!
如今罗增等人入宫,为防出事端,宫禁森严了许多。
许望海的功夫,是侍卫所统一教的,根本就是花架子,三脚猫,没能耐背着人逃出宫去。
这么说,他就还在宫里。
可这后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各宫室,凡是住了人的,莫不宫禁森严,谨守着门户。
以许望海的能耐,他躲不进去。
至于那些尚且没住人的宫室,也是一日五遍六遍地侍卫巡逻,且没有吃喝。
虽然那蛊虫把许望海变成了和沈无妄极像的人。
可到底……
他还是人,会饿,会渴,也会冷。
渴了饿了,就要吃东西喝水。不可能在那些荒凉无人的宫室活下来。
那许望海……又是个傻子。
沈无妄怕他叫旁人抓到,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恐怕就麻烦了。
可这么多天下来,这许望海竟还不曾被自己撒出去的人手找到。
许望海是个蠢的,心急不深,心里也藏不住事儿。
他能躲这么长时间,不是死了,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