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阁老深以为然:“太女那边怎么说?”
“殿下呀…”阮偲不屑地哼了一声,“殿下惹出来的事儿,陛下自然不能也不想追究,阁老您想啊,如今没了太女,陛下还能仪仗什么人呢?总不至于靠檀驸马吧!驸马再厉害,他也姓檀,不姓萧。内阁还坐着萧家女呢,他这外人怎能说得上话?檀驸马是跟着陛下久了,眼见着主人得了病,这是在尽忠尽责。”
袁阁老背过手去,摇头道:“这样下去可不成,等陛下好了,光献郡主岂不要登天了?!”
“谁知道呢。”阮偲眯着眼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郡主想要上位,一没有陛下禅位诏书,
二没有摄政王在后头撑着,她能蹦跶多远?”
袁阁老瞥了阮偲一眼,心说万清福地的阉人说起话来倒是轻巧,他们不在朝中不谙事,哪里知道如今光献郡主的势头?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令人头疼。
见阮偲去送袁阁老,原本正在一点点喂药的秦仙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当着皇帝的面走到窗边,窗边摆着一盆海棠花,开得极好。
秦仙媛抬起手,将碗中的药汁慢慢倒进花盆中。
皇帝看着她的动作,渐渐瞪大了双眼。
秦仙媛放下碗,慢慢拨弄着海棠花瓣,道:“我见陛下第一眼时便想,天底下怎会有生得这般俊雅的男子,那眉毛、那眼睛、嘴唇、耳朵…总之无一处不好,当时我一颗心都不得跳了…”她忽然转过身,笑着看向他,“我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见阿炼的时候。阿炼他其实长得不算好看,但他是司马家的人,我呢,不过是桃山老人收养的徒弟罢了,一身的药味儿,浑身脏兮兮的,从来没有人将我放在眼里过。我现在都记得阿炼说他看上我的时候,我的心也是像第一次看到陛下那样,先停,再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陛下…不,其实我还是喜欢称呼您为‘大人’。大人,您也经常与人论道,老子曾说‘道法自然’,世间万事,顺其自然是最好的。比如你和我——如果再同大人多见两次面,多说几句话,不强
迫我入宫,不对我施虐,我怕是会喜欢上大人,也不会再想念阿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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