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然换了一副嘴脸,李承泽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
“听说近日皇兄为了盐税一事茶不思饭不想,臣弟心中不忍,故而特来告知皇兄新得的消息,还望能替皇兄排解些许忧愁。”
李承越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生怕会错过任何一处小细节。
“那你说说,又有什么新进展了。”
他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李承泽仿若未觉,从袖中拿出上表的奏折,十分恭敬。
“陛下命臣彻查国库中的官盐,臣已命人仔细核对检查过,官盐的实际数额与册上的并不相符,而且自今年年初开始,有人借着积攒军费的名义,从中相继调用近一半的存储。这些部分没有出入库门的记载,是臣千方百计从附近的百姓口中得到的消息。
臣所上表的奏折里,有那老伯所述之口供,可以证明此事为真。臣以为,能够堂而皇之动用国库的人,只能出自朝廷命官。
官员相互勾结,欺上瞒下,使得陛下和众位良臣被蒙在鼓里。虽是不该,却难责其咎。
如今江北渡口又突发大火,伤及众多无辜,此间作乱者,无非是想掩藏罪责,姑息养奸,实在罪无可恕,故而,臣恳请陛下当机立断,肃清这朝中的歪风邪气,以正民心。”
李承越扫了一下奏表里的供书,随手扔在桌上,李承泽心里瞬间蒙上一层灰雾。
“六弟宅心仁厚,挂念百姓及朝中之事,朕心甚慰。想当年,因你生母地位卑贱,父皇又觉得你太过文弱,难堪大用,就连皇后也认为咱们兄弟俩翻不起什么大波浪。谁能想到,多年以后,我坐上了龙椅,你竟也能以一己之力掌管大狱,还能替朕、替百姓分忧。
这样吧,自今日起,你不必再屈尊去管什么大狱的事了,朕恢复你作为王爷的全部礼遇,无论是仪仗还是府邸,官俸还是随从,皆与前朝同例,你觉得怎么样?”
李承泽立马就慌了。
“陛下,此事已然证据确凿,为何就这么算了?臣不服。”
“六弟,稍安勿躁,你在暗中排查,的确十分用心,朕已经看到了你的赤胆忠心,侠肝义胆,这件事就听朕的,快回去吧,过会儿该上早朝了。”
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起,李承泽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寒意遍布全身。
面对皇帝的阻挠,他思考片刻后,当即跪下:“皇兄。”
李承越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