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摇摇头:“老爷前一阵出去跑商,路遇山匪,受了很严重的伤。这几日才被人送到家里,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提着一口气但一直没清醒过来。主母本来看我肚子里这孩子就不顺眼,现在老爷要没了,孩子还没生下来,她是万万容不得我了,她的儿子也容不得自己再多个庶弟分家产,于是指使了她的丫鬟栽赃我,找了个由头直接把我发卖了,我路上用刀划伤了人牙子直接跑了。我实在没地方去,只能来求求你收留我。”

陆嫣大吃一惊,说不出话来。

莺娘还在解释:“他们不知道我认识你们,我打听过,陆公子今年考了院试第三,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她跟她儿子得罪不起。不过如果你担心惹来麻烦的话,我歇一下就离开。”

莺娘心中十分忐忑,她也不知道陆嫣会不会收留她,毕竟当初只是萍水相逢,如果陆嫣真的愿意收留她,那她......

陆嫣摇摇头:“我倒不担心那个,她既然已经把你发卖了,你怎么样她应该不会再管了。但你的卖身契应该还在人牙子身上,你划伤他跑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卖身契弄回来。”

莺娘愣了一下:“怎么办?我划了他一刀,他一定记恨我了,肯定会故意抬高价钱不放过我的。”

陆嫣皱了皱眉头:“不急,让我想想办法。”

这时陆老大也把郎中找来了。县城果然就是比镇子上强,还真有药铺一整晚开门,有老郎中值夜班。

那胡子花白的老郎中坐在床边给莺娘号脉,脸色十分凝重。

陆嫣心都提起来了:“怎么样啊先生,很严重吗?”

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神情严肃:“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有些虚弱。只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莺娘一听这话眼泪都流下来了:“先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郎中摇摇头:“我现在已经号不到他的脉动了,他现在应该已经......节哀。”

莺娘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那看来这个孩子又跟我没有缘分了。麻烦先生您开药帮我处理干净。”

孩子胎死腹中,总得弄出来,不可能让他一直在子宫里待着。郎中点点头,刷刷刷开出一张药方:“这个你们先用,明天开始煎服每日两次,三天后到同济堂找我,我来复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