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义庄停放了三天,已经开始腐烂,脖颈部位却不可思议的完好无损,正因为如此,才将上面布满一条条如细丝般的伤痕看得清清楚楚。
公孙策沉声道:“大人,请恕学生大胆臆测,从死者脖颈上这些细如蚕丝的伤痕判断,很有可能是用头发勒住,使其致死的,并非上吊自杀。”
“头发?!”包拯闻言一怔,略作思索,肃然威吓道:“大胆恶妇,还不将谋杀亲夫的经过从实招来!”
苦主变成凶手,众人大惊失色,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余秋原本就被公孙策说的结果吓了一跳,四次开棺验尸都没有看出这种伤痕,心里正慌乱不已,此刻又听到包拯这番话,脑子里顿时变成一片空白。
刘小燕心下骇然,慌乱地哭诉道:“包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怎敢谋杀亲夫呢?包大人,民妇冤枉,求包大人明察!民妇送完刺绣回家的时候,民妇的丈夫已吊死在院里了!请包大人明察!”
在旁保持沉默的展昭迟疑了一会儿,认为刘小燕不太可能是凶手,说出自己的看法:“大人,她如果真是凶手,应该偷偷地将尸体埋了,不让任何人发现才对,更不可能几次跑去县衙告状,为夫伸冤。”
包拯不动声色,凝视注视着刘小燕,眼中射出凌厉的光芒。展昭说的道理,他当然清楚明白,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和可能。
根据初步了解的情况,刘小燕以卖刺绣维持生计,而她的丈夫陈武是个读书人,在家埋头苦读,一心想要求取功名,将生活的重担压在刘小燕一人身上。陈武生前与人素无仇怨,家徒四壁,完全没有外人寻仇、谋财的可能。而刘小燕颇有几分姿色,又与布庄的老板关系暧昧,陈武的死亡时间与她到家的时间相当接近,无人为她做这段时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不排除她谋害亲夫的嫌疑。
公孙策准备回到包拯身边,不由又看了一眼尸体,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心中无缘无故的焦躁不安起来。
一阵沉默过后,包拯脸色变得很难看,此案没有人证物证,十分棘手,只能凭办案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刚才的试探,他相信刘小燕并非凶手,可是这件无头公案又将如何查下去,凶手究竟是谁。
包拯无奈地叹了口气:“刘小燕,你起来吧!陈武既然不是自杀,这件案子就要从头查起。”接着,对余秋训斥道:“余大人,四次开棺验尸都没有查出死亡的真正原因,你这个地方父母官是怎么当的?”
余秋终于回过神来,忙拱手辩解道:“包大人,下官确实命令仵作仔细的验了尸体,但是这尸体上的伤痕,与前几次验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
包拯大怒道:“人命关天,查案却如此疏忽大意,还想狡辩推卸责任!”
余秋心里一惊,手足无措道:“下官不敢!包大人若是不信,一问仵作便知!”
寒风不自然地吹了过来,突然,展昭感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杀气,立时露出紧张神色,握紧手中的佩剑,护在包拯身前,警惕地环视四周,大声提醒道:“大家小心!”
话音未落,义庄的大门猛地关上,一条白色的长绳不知从什么地方射出来,接连缠住四名衙役的脖子,不断地延伸变长,袭击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