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傍晚,厉宴庭才回来。
他回来时,我正在厨房看周姨做她的拿手好菜。
“小姐,你出去吧,这种粗活,你做不来的。”
我不服气,“谁说我做不来的?”
而事实上,我是知道自己是厨房克星的。
前世,我和厉西洲结婚后,试过许多次想做点好吃的讨好下厉西洲。
但哪怕是煎荷包蛋这么简单,我也能煎出火灾来。
“小姐啊,你还在养伤,油烟吸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这不是有抽油烟机吗?再说,你们不怕,我怕什么?大家都人,我又不比你们金贵。”
周姨腾出手扶着轮椅要推我出去。
“小姐,你还真的比我们金贵,你少了根汗毛,厉爷回来都要跟我们算帐的!”
她推着我转了身,正正对上进门的厉宴庭。
周姨吓了一跳,忙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厉爷,我跟小姐开玩笑的,你对我们很好,从来没说过要跟我算帐的话。”
厉爷笑了笑,伸手扶过轮椅。
“周姨,冉冉跟我说过的,除了爷爷奶奶,整个宁家就数你对她最好了。所以啊,宁家现在最舍不得她受苦受罪的,就是爷爷和你了”
厉宴庭是懂话术的。
一句话,不仅化解了周姨的尴尬,还把周姨夸了一顿。
而且,他特指宁家人。
他是在暗示,他是宁家之外最不舍得我受苦受罪的那个人吗?
我甩开乱七八糟的思绪,扭头问他。
“事情都解决了?”
“没,牵扯太多,一时半刻弄不好。”
我便没再问。
他说的牵扯,也许是私事,也许是公事。
但无论那一项,都不是我该过问的。
我只好说,“你出去小半天了,挺累的吧,你先去洗个澡,洗完正好开饭。”
他没应我,推着我走出客厅。
他把我推到沙发前,他坐下,与我面对着面。
“冉冉, 这次的事,你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我确实有许多疑问,可我,不觉我该问。
也不觉我有资格问。
“我是有疑问,可答案,不是在警方那边吗?有些事,现在还处于不确定阶段,不方便公布吧?”
厉宴庭静静看着我。
“冉冉,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警方那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