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冷意划过脸庞,柳华轻声细语,带着恐惧的颤音,说着不容置疑的“事实”。
“是楚扶欢!她听说我要去昭德寺祈福,便也跟着去。她设计陷害陈亦然,又以此事吓唬我,说我抢她夫君,说我未婚先孕不知廉耻。她说会让我颜面扫地,让我跟孩子不得好死。”
“我受到惊吓,动了胎气,这才让胎象不稳。”
“季郎,我父王懦弱,一心求稳,不思进取。我在外受气,是指为望不上他的。我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我是和亲又回国的公主,世人表面上对我尊敬有加,说我这三年于国有功。但实际上我却知道,并没有人希望我从西凉回来,甚至有人认为西凉与中晋那一场大战,是因为我才引发的。那楚扶欢说不定也把她大哥的死归罪到我的头上。”
“但是没关系,这些我统统都不在意。因为我知道,等到你权倾朝野的那一天,所有人都会臣服于我们脚下,包括楚扶欢。”
她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轻轻回荡,一句一句侵蚀着季寒的心。
特别是权倾朝野四个字,天底下只有柳华相信他未来能够所向披靡、权倾朝野。
柳华是他唯一的知己,是他的女人,他孩子的母亲。
他必须得保护他的女人,保住他的孩子。
季寒咬咬牙,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
他压低了声音跟柳华说:“我知西凉有位国师,姓温,名敬言。医术十分高明。我这就派人往西寻找,将人送到九安城来为你安胎。”
柳华眼中有得逞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随即迅速敛去,继而换上一丝兴奋。
“好,为了我们的孩子,就请温国医到九安城来吧!”
季寒走时,柳华依依不舍。
季寒走后,她的唇角立即勾起一弯玩味的弧度。
“真是个有趣的人,如此一来,温国医的出现,便顺理成章,且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了。”
素月也很高兴,“恭喜公主,终于将季将军拉入到了咱们的阵营中来。只要温国医入京,季将军与西凉人有私朕一事就坐了实。到时候他就再也无法摆脱公主的控制,这辈子都只能老老实实听公主的话。”
柳华语调轻盈又自信,“写信,告诉温国医,让他做好来九安城的准备。但明面上与他建立联系的人绝不能是我,而是季寒。今后季寒就是他的主子,而我,只是他主子的妻子。”
……
今日楚宅的晚膳十分清爽,楚扶欢瞅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只觉得比在昭德寺吃的还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