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短暂的奔袭之后,这些草原甲士们就都来到了位于地下的武库深处,来到了那个硕大的“仁”字前面。
“这里……真的很安全。”
草原甲士们不认得南人的字,但他们却知道此时此刻,地底深处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他们还在这里隐约闻到了酒香,而这也就意味着,那个火刃骑手还为他们准备了美酒。
如此悉心的招待,让一众草原甲士愈发地迷茫了。
“这位……壮士。”
有头领模样的草原甲士,艰难的开口了。
“之前两军交战,多有得罪,这确实是我们不对,可壮士现在不杀我们,甚至还要保护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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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为什么?”
兖州城的另一边,正在追杀那些草原甲士的项戎也颇为迷惑。
原本按照他的判断,此刻他应该在与那怪物争相吞噬饵食才对,那怪物会在杀戮中壮大自身,霸王长戟也会在血祭之中逐渐恢复力量——而在这之后,在双方杀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便会来上一场生死决战,看看到底是他被怪物吃掉,还是这杆霸王长戟会迎来一场新生。
可现在,就在他这边紧锣密鼓的开始杀人的时候,对面却不杀了。
对面的怪物非但不杀了,甚至还在主动救援着那些草原甲士们。每当他这边堵住一些草原甲士,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那个高举火刃的怪物就会从远处蹿出来,大声招呼着让这些草原甲士快跑——最离谱的是,对方用的居然是青羊部的口音,熟悉的草原乡音几乎让这些草原甲士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跟随。
当然,也有部分草原甲士多了点心眼,他们还记得那柄火刃之前是如何屠戮草原人的,所以犹豫了片刻,没有上前。
然后这些聪明人就被拍马赶来的项戎割了脑袋。
鲜血与性命的滋养之下,这柄老旧的霸王长戟逐渐泛起了几分光泽,而在煞气的浸润之下,项戎的侧脸上也生出了些许赤红的羽毛——这严格来说不算是好现象,过量的煞气已经开始让他朝着非人的姿态迈进,但此刻的项戎却已经顾不得这个了,他更需要这份煞气带来的力量。
只要霸王长戟能够再恢复一些,就能镇压住凤化的异变,只要再杀得多一些,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只要再杀得多一些。
所以这些该死的草原人,怎么敌人喊一声就都要跟着跑呢?
这让他怎么杀?
“下次应该我先喊才对!”
虽然几次拉扯下来,项戎仍旧不明白那怪物到底想干什么,但他至少已经知道了,应对那怪物的办法。
是了,他才是草原国师,他在那些草原甲士们当中才更有话语权。等到那怪物出现的时候,他这边先来一句“跟我走”,一边是敌人,一边是自己人,那些草原甲士们,又怎么可能不跟着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