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到的,赶不到的。”黄包车夫一咧嘴道。
就这个速度,坐在车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感觉,如果是大摩托也就是一般水平,但是在这小轻骑身上就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吓得喵妈妈花容失色:“你要死啦?开慢点!”
这个距离上,人力车的速度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但总比跑着去现实。
沈婕站在马路牙子上,探头探脑,徒劳地冲过往的,稀疏的四轮与三轮车挥舞着她的小手。
沈婕:“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李神父人特别好。”
“啊,你好你好,本家妹子。”徐锐意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却被肖尧一巴掌打掉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朝郁璐颖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表示抱歉。
她甚至没忍住跳了一下:双脚起跳,虽然不是很高,但还是被肖尧注意到了。
“外交能力强你还被全班——”沈婕笑道,然后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沈婕猜到了这个意思,回答说“房兵”,那车夫告诉她,这个距离可不便宜。
弥撒礼成后,郁璐颖有些闷闷不乐地走到堂门口,等着肖尧前来推车。
“奇怪,狗子又跑哪儿去了?”沈婕自言自语道。
“哎呀,你看我们都这么努力了,圣母她老人家一定会原谅我们的对吧?”肖尧改说俏皮话:“要不人家怎么叫圣母呢?”
郁璐颖:“是啊,跟咱们魔都不太一样。”
“那我要你这个男人干嘛用?”肖尧好像听到郁璐颖在心底喷他。
等到终于看见兵房天主堂那高举在天空中的十字架时,肖尧激动地像是看见了耶路撒冷。
沈婕:“虽然魔都也是老年人偏多啦,但是好歹……”
后面的小桥流水人家间还有数条赖狗挡道,肖尧差点撞到其中的一只——还有一只竟然追着摩托车跑了许久,肖尧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被它咬到脚或者裤腿,沈婕也是被吓到不轻。
“姐姐,那是我的袜子……啊,算了,你不介意就好。”
这乡间的小路错综复杂,肖尧赶时间,又觉得离目的地越开越远,难免急躁起来。
“别唱了,好烦。”郁璐颖说。
你不也吐了?肖尧想。
“嗯……该怎么说呢?”郁璐颖想了想说:“反正我是没见过任何一个神父,在规定的时间安排之外,为了单独几个人做弥撒这种事情,嗯,从来没见过。”
但是,很快又会有新的大车补上来。
郁璐颖:“那也是紧急情况好伐。”
整台弥撒二十分钟出头就做完了,郁璐颖觉得满全了义务,因此而心满意足,肖尧和沈婕也觉得很开心。
“我真没想到你能说服他,给我们再做一台弥撒。”郁璐颖说。
“你不是很讨厌那个李神父吗?”路上,郁璐颖问肖尧:“真没想到你会主动去找他。”
沈婕:“你这就成年了?”
“李神父。”“李神父。”
“一个傻逼富二代,我初中时候哥们。”
“是不是对我的外交能力刮目相看了?”肖尧说。
教堂里都是老头老太,一个夹杂在其中的十几岁少年会非常显眼,不太会存在看漏的可能性。
在这个距离下,肖尧能同时闻到两个女孩的体香与发香,同时感受到两个女孩子的温度和心跳,可他却完全没有心情,只想着加速、加速、油门到底、再加速。
的确,店里的客人很多,肖尧他们开始点菜的时候,甚至有人排队了。
李神父留三小只吃饭,肖尧代表两个妹子婉言谢绝了,三小只骑上车,踏上了回东如的路。
女孩嘴上什么也没说,但是肖尧听到她在肚子里骂自己,骂自己出门在外不做规划,两眼一摸瞎,不把她的事当一回事。
“只是我们国际部没有语文课而已……”沈婕说。
虽然不太可能,肖尧还是忍不住问车夫八点之前能不能赶到。
路的一边是农田,农田里的作物应该是水稻,而且长势喜人,但肖尧作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惰知识分子,眼里只有一片令人不快的绿油油。
喵妈妈听不懂,看向了肖尧,肖尧连忙对车夫说:“该多少钱我们照付。”
没有声势浩大的圣母游行,没有香炉没有铃铛,也没有人唱歌,没有讲道,所有经文都是平平淡淡地粗粗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