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王上岳语气威严:“我是在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
王长烨终是颓败地在王上岳面前低了头。
他是江州司理参军,是王氏嫡长孙,可他也知道,他从来都不只是他自己。
他觉得心里崩溃不已,却又不得不在家族利益面前低头。
母亲和妹妹,更是他心中的底线。
而运进来的这批药,是他与王上岳提出的最后一个条件。
因为他不能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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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经过三日不停歇地山路跋涉,这天傍晚,在车中颠簸地快要失去半拉魂魄的阮远终于看到了曙光。
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有人烟的镇子。
这里已经出了青州,再往西北是江州,东北是秦州。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落脚,用晚膳时,阮远略显疲累道:“盛少卿,这个假币案吧,它并不是什么急差,我们实在没必要如此赶路,后面的路我已经计划好了,”
他将涂涂改改很多处的计划表重新拿了出来,“我们就在此处好好休息一夜,明日辰时初出发,然后赶在月底之前,刚好能到位于秦州松远县的府衙,届时,再调查假币一事即可。”
因着这三天的赶路,他的计划表再次重新打乱。
好在,他已经又一次做做了修复,细致地规划了后面的行程。
盛枷专心用膳,没有回他的话。
这时,街上响起了一阵车马声。
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饭馆门口经过,之后,又来了一队。
一个店伙计将手里的毛巾甩到了肩上:“又是从江州躲过来的,这瘟疫有这么严重吗?”
另一个伙计道:“没听说那县城因为感染人数众多,已经封城了。周边几个县都跟着害怕,能躲的都往外躲了。毕竟听说这个病无药可治,得了可就是等于等死,这可不是闹着玩玩的。”
“封城了?那里面的人,岂不是只有等死?”
盛枷将吃干净的饭碗放在了桌子上,对阮远道:“你是说,月底到?”
“啊对,月底,咱们剩下的路实在不用急,下面路过的地方我熟悉,到时候必将盛少卿安排好。”阮远笑呵呵道。
盛枷起身,程鸽也跟着起身。
“阮大人,月底我在松远县等你。”
说完,他和程鸽出门上马。
阮远甫一愣神,然后连忙惊慌失措地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