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己出嫁的时候可谓摆足了公主的架子,只是刀不割己身不知道肉疼,要彭城公主换位思考,她也万万不能。
郭暖倒是不介意这点小事,今日若不如了她们的意,往后还会千方百计地择毛病,于是闲闲接过那盏汤药,“陛下,臣妾也想服侍太后。”
十足孝顺儿媳的模样。
郑家母女皆没想到她这样主动,一时间反无话可接。
郭暖用银匙擓起一勺黑乎乎的药汁,在唇边吹了吹,亲切地喂过去。
郑太后正要用时,忽然见碗中飘着一点可疑的白沫,很疑心是她刚喷出的唾沫星子,这下说什么都不肯饮用,只僵着脸道:“先放着吧。”
郭暖苦口婆心劝说,“太后,这药得热热地喝下去才有效力,放凉了就无用了。”
两人正推三阻四时,可巧彭城公主也来凑热闹——虽不知母后为何不愿喝那药,不过能给郭暖下马威她还是乐意的。
然而她就被泼了满身的苦药渣子。
尤其那汤药是从领口泼进去的,彭城公主最为得意的一对酥-胸都差点没烫熟,简直像踩着尾巴尖的母猫一般惊叫起来。
郭暖无辜地道:“……公主,你也瞧见了,是太后娘娘不愿服药,不关我的事。”
真真前世冤孽,彭城公主不禁怀疑这女子莫非跟自己有几辈子的血海深仇,怎么回回见她都得赔掉一身衣裳?
正要向皇帝告状,陆鸣镝却握着郭暖那对葱白柔荑端详,“你不要紧罢?”
这位更是混账,刚成了亲,把从小看他长大的姐姐都得扔在一边了。以前彭城公主只觉得郭暖这蹄子狐媚祸水,如今瞧着,皇帝也是一样的没心肝,指望他日后善待郑家,做梦倒还容易些。
彭城公主愤愤离开,郑太后也没了磋磨人的心情,乱拳打死老师傅,这郭家女粗野无状,跟她讲理是说不通的,暗藏针砭也未必听得懂,没准自己还得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