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郭暖轻轻摇头,“那些低等劣质的酒水,自然采用粮食酿造,可是最上乘独特的美酒,却不能用这般凡夫俗子的做法。”
郭放听得入迷,“那该怎样?”
他不似妹妹爱读杂书,对这些东西都一知半解。
“但凡制酒高手,家中都会蓄养一种酒虫,其为酒之精华,生长土里,在酒窖发育几十上百年才能得这么一条,”郭暖用手指比划着,“有三寸多长,通体泛红,跟蚯蚓一样,只是还长着眼耳口鼻,十分稀罕,要用的时候,只消取一瓮清水,将虫子放进去搅拌,过得片刻,就成了佳酿。”
话尚未完,郭放胃里已翻江倒海,奔到院中狂吐不止,竟像他才是害喜的那个。
好容易漱完口进来,满面狼狈地问郭暖,“妹妹,你方才所讲是真的吗?”
“当然,这可不是我捏造的。”郭暖认真点头。
只不过,本身就是发源于聊斋的一则故事,真假如何,只有蒲松龄老先生自己知道。
郭放自然无从考证,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从此决心滴酒不沾。
一想到酒坛里说不定还有虫子的屎尿融入其中,他便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万氏看在眼中,对女儿的本领愈发刮目相看。本来还想请宫里赐两个掌事姑姑下来教规矩的,如今竟可以免了,驭人之道,这丫头似乎无师自通。
光阴荏苒,转眼已临近出阁之期,郭暖这几日除了与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余下的时间,便一心一意地修炼技能。
她虽然不必亲自绣嫁妆,可女工针黹总得拿得出手,香囊扇套之类虽然小巧,却最能表现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