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镝听到动静,让福泉过来询问。
郭暖摆手,“无碍,马上就要到了。”
声音可是微弱不少,可知这段短暂的旅途对她也颇吃力。
陆鸣镝皱起眉头,这半山腰的可没处请轿子,只得请服侍彭城公主的那几个轿夫暂且驻足,让郭暖进去歇一歇。
彭城公主只能气鼓鼓地挪动膝盖,没见过这样多事的蹄子,走不动路倒是早说呀,那会子在山脚就该多雇一顶了。
等郭暖上来,她免不了冷嘲热讽,“做不了妇好就别逞能,人家能上阵杀敌,你是拿得动刀还是提得动剑?乖乖守在行宫不就好了。”
郭暖没力气与她争辩,一手按在胸口,紧紧忍住即将逸出喉咙的打嗝声——其实早膳没吃多少东西,何以反应会这样剧烈,她自己也觉得纳罕。
彭城公主舌战半天,见她跟块木头似的总是不应,自个也觉得没意思起来,“往常见你伶牙俐齿,今天倒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可巧轿夫行至一处略微崎岖的山道,郭暖本就被颠簸得很不舒服,如今臀下又重重一震,再也忍耐不得,哇的一声便俯身干呕起来。
再抬起头时,彭城公主那条新裙子上已尽是淋淋漓漓没消化完的汤汁。
郭暖:……
她发誓,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
陆鸣镝再想不到爬个山都能状况百出,只得一面吩咐几个侍从掩护哭哭啼啼的彭城公主从小路回行宫——她这副模样哪里敢见人,山上又不方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