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简直乐不可支,再想不到郑流云一个有名的才女会这样迷信,大约也是爱美之心太重,只是她又哪里晓得,留不留疤只与各人体质有关,纵使疼上一宿,也无非白做些无用功罢了。
陆鸣镝见她咬着半截虾肉前仰后合,不自觉地伸手,替她抹去唇边沾染的胡椒粉的微粒。
郭暖僵了僵,上次他碰她脸时她还没多想,可自从商陆当面向她表明心迹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不那么明朗了,像多了层无形的窗户纸。
郭暖不打算拆穿这样暧昧气氛,她舍不得这段友谊——尽管是她单方面所以为的——便只讪讪道:“我听说蜈蚣剥去外壳,里头的肉质和虾肉一般雪白剔透,可有此事?”
至少射雕英雄传里是这么写的,洪七公做的那道蜈蚣宴就曾令年少时候的她口水大发,以至于当她看到满屋子乱爬的虫豸时,心里着实有些蠢蠢欲动。
但考虑到卫生状况,还是遗憾打消念头,于是都成了大白鹅的口粮。
陆鸣镝觉得这姑娘的奇思妙想真是惊人,微微笑道:“当然不会,那蜈蚣也就是个空壳,身无二两肉,指望靠它果腹,还不如多做会白日梦呢。”
郭暖就觉得自己又犯蠢了,她平时明明挺聪慧的——也可能是姑母常夸她,让她有些自信爆棚,怎么当着商陆的面就屡见笨拙呢?
她从香囊里掏出几枚金纽扣来,认真放到他手里,“这个你收下。”
怕对方拒绝,又忙说道:“我知道你是不爱金银的,也不是叫你挥霍,缝在衣裳里,好歹能作应急之需,只当是你这些日子赠我东西的还礼。”
又送花,又送吃的,想想还真是过意不去——郭暖自动忽略了纽扣的象征意义,只把它当成礼尚往来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