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一眼就瞧见她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奴仆,别以为粘了两撇小胡子就认不出了,只是不知郑斌来此有何目的,难道只是为看她?
她不信天底下真有情深之人,至少不可能出在郑家。
那厢郑流云已娴熟地同诗社姊妹寒暄起来,她容貌不具备威胁,又向来以文魁自居,于是众人公推她为首,哪怕她比这些人大不了几岁。
户部尚书家的赵兰茵向来是她拥趸,还在女学时便与郭暖相互看不大惯,不但回回被压名次,连她倾慕的郎君也对郭暖更有好感些,新仇旧恨一并发作,简直怒发冲冠了。
一堆人挤在一起说体己话,浑然忽视了郭暖这位新来的贺客。
郭暖并不在意被孤立,硬要说也是她孤立这帮人,不过大庭广众总得讲究点礼数,遂闲闲上前道:“兰茵妹妹,你这身绸缎真好看,在哪家铺子订做的?”
“不用你恭维,”赵兰茵嗤笑道,“等你当了皇后,天底下的好料子多的是,岂会稀罕这个?”
本是讥讽她痴人说梦,哪知郭暖却坦然受下,“那便谢妹妹吉言,看来我非得叫你如愿不可了。”
“呸,你还真不害臊!”赵兰茵照地上啐了口,“你也不照照镜子,论容貌,论谈吐,论品德,哪一点你比得过郑姐姐?”
郑流云冷眼旁观,面露焦急,一副很想劝架又实在无从劝起的样子。
郭暖眼珠滴溜溜一转,“容貌和谈吐见仁见智,至于品德……在座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有谁真正做过恶事么?既然没有,个个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善人,推举谁不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