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车里又是一阵寂静。
江安遇看着无理取闹地裴应声,声音沙哑但也足够理智,“恢复你的,声誉,我有,义务。”
“所以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用钱来衡量?”
即便他的回答在裴应声意料之内,也足够让裴应声难堪。这些天江安遇无数次试图和他撇清关系,无数把利剑插进他的胸膛,他都一一忍让。
偏偏江安遇那一身的刺近来不收敛,他只要稍微一靠近,青年就像只炸毛的猫,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块皮肉。
“江安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
长久的沉默。
江安遇打开车窗,透出一条缝隙,看着稻田里的绿意在眼前快速地后退着,后退着,越来越远,直到最后看不见,就像他和裴应声的感情,无疾而终。
洇着湿意的眼眶一点点被风吹干,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想,没办法啊,不市侩该怎么活下去呢。
没有钱,师兄没有办法接受更好的治疗。
没有钱,他害死了维也纳。
没有钱,他甚至连自己这一身的毛病,都看不起医生。
不是走投无路,哪有人愿意市侩。
‘噼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安遇腿上被什么东西砸中。他低头,是过敏用的疹子膏药和治疗他嗓子的药,只有裴应声知道药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