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将碗递给她。
她要走了。
顾延知道自己留不住了。
回去住几天,住几天也好,闹够了脾气,自然也就回来了,顾延这般想着。
后来顾延抱着她,冬喜这一夜睡得挺踏实的,而顾延呢?依旧睡不着。
夜色中,男人眼眸晶亮,他失眠整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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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喜是隔天中午离开的明昭,坐了两小时火车,又换乘一小时。
顾延硬是没有送她,就连冬喜出门那一刻,他都是在公司开会的。
当得知她坐上了火车,顾延也仅仅是点了一下头,接着继续开会,看不出有任何受到影响的迹象。
回到了溪镇,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母亲,因为母亲常年卧床的缘故,声带退化,四肢也退化,几乎和植物人无异。
冬父苍老了许多,她叫了一声爸,冬父什么都没说,兀自回房间去了。
冬喜在家一呆就是半个月,顾延一次都没有打扰过她。时间悠闲静谧到冬喜几乎都快忘记了那个和她纠缠不休的人。
后来,冬喜在老家认识了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她出去写生遇到的,准确是故人重逢。
男人的名字叫做季明生,很巧,他和冬喜是小学同学,那会儿是前后桌的关系,现在他在当地的一所高中做数学老师。
那天,他主动对着坐在河边,给小河垂柳画画像的冬喜打招呼的时候,冬喜扭头,还恍惚了一会儿。
男人见到在时不时会在梦中出现的女孩多年后长大的脸,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冬喜,我是季明生,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