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乱军之中,甚是嘈杂,而薛万彻又是身心俱疲,哪能躲得开这吐谷浑将领的一记冷箭,一声入肉闷响,那箭矢深深地扎进了薛万彻的臂膀,透过已经破烂的甲胄缝隙,活生生将手臂洞穿。
这一箭直叫薛万彻疼得龇牙咧嘴,手中又长又重的马槊再也拿不住了,晃荡落地,正在这时,左侧又是一名吐谷浑士兵趁机上前,一刀劈砍过去。
薛万彻一个后仰想要躲过,然而动作已经不是那么敏捷了,刺啦一声,胸口受创,护心甲破裂,鲜血飞溅。
这回却是重伤了,绕是万人敌如薛万彻,也是撑不住了,痛呼一声,栽倒在地,摔得异常狼狈,身边亲兵见了忙是呼喊着护卫。
这一幕看得薛万均目呲尽裂,“四弟!”大喝一声,薛万均不顾左右敌军夹击,硬生生冲杀过去,伸出猿臂,一把将挣扎起身的薛万彻捞在马上。
然而,变故又生,薛万均的良马坐骑已经倒毙了,现在胯下这匹战马不过是抢夺的普通的吐谷浑战马,厮杀甚久,已是身受数创,哪里还载得动两个大汉。
薛万彻上马还来不及说句话,便听得胯下战马一声尖唳的悲鸣,噗通倒地。
可怜万人敌薛万彻,身上血流如注,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还没缓过神来又要被摔了,幸好薛万均反应迅速,翻身下马将其托住了。
骑战无双的薛氏兄弟成了步战了,只得忍痛弃了心爱的马槊,拾起一柄横刀,踉跄依偎着。
西风呜咽,阴云雷鸣,远处的狼叫鹰唳显得草原上格外的阴森,忽的,只觉得脸上冰冷,伸手一摸,这天气多变的草原竟是下起了雨。
血流顺着坡地流成了小溪,受伤惊慌的战马奔走嘶鸣着,冰冷的雨淋淋,透骨的风萧萧,血腥的战场,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凄凉。
薛万均一脚踹翻身前一名吐谷浑士兵,身边薛万彻狞笑一声,趁机而上,直把横刀当做大刀,双手举起一劈,那吐谷浑士兵正欲抬手抵挡,却是被薛万彻给开膛破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