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舸强忍住把叶止溪揉进怀里的冲动,珍重地牵起女孩的手,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将病房里楚父坦白的真相毫无保留地讲给她听。

叶止溪也没有想到爆炸案的真相会是这样。容舸他们一家明明是受害人,却在楚父的刻意欺骗下,几年如一日的承担起楚家的巨额花销。

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不停地往下流。

“他,他也太、太过分了。”

叶止溪哭得抽抽搭搭的,忍不住的替容舸委屈:“他怎么能、能这样?”

容舸垂眸看着女孩,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他刚才也一直在想,楚父为什么能这样?他们一家人承受了那么多,到最后,只在楚父临死前换来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容舸脑海里冒出了毁灭一切的疯狂念头。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捧住叶止溪的脸,用大拇指指腹帮她轻轻擦拭掉眼泪:“别哭,不然等一会儿出了门,脸蛋要被冻坏了。”

容舸想通了,他不能为那样的烂人毁掉自己,他还有热爱这个世界的理由。

叶止溪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反过来安慰容舸:“我不哭了,容舸。往好处想,你和爷爷奶奶再也不用被楚雅拖累啦。”

容舸轻嗯了一声:“你说得对。”

说话间,叶家的司机很快来了。

叶止溪先把容舸送到他家附近的巷口,巷口的路灯坏了好久,容舸也习惯了摸黑回家。

只是今晚,身后的车灯照亮了整条小巷,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站在车旁的叶止溪。女孩头上还戴着那顶软萌的兔耳帽,傻乎乎地冲他的背影一直挥手。

容舸觉得有些好笑,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没敢再回头,一路狂奔着回到家。

小院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容舸一进门,看到容奶奶在淘米,容爷爷用工具雕着一块新的木料,场景很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