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翊挑着刺道:“严苛?孤如何严苛?”
“比如,殿下觉得臣是好人还是坏人?”程渺渺正面他的挑衅,毫不畏惧,“殿下觉得臣是坏人,因为臣每日都一到卯时便喊你起床读书,殿下因为臣而享受不到贪睡的乐趣,所以臣是坏人。”
“你……”
“可殿下马上又会觉得,臣是好人。”程渺渺拦住他要说的话,出其不意接上后招,“因为待会儿太师若是考问殿下的课业,恰好问到这几日臣曾督促殿下背下的文章与诗词,殿下便会觉得高兴,庆幸自己曾经背过,也庆幸臣在你身边的这一番督促。”
“那么,殿下心里,臣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好一个辩证思想的灵活应用,程渺渺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机智的临场反应点个赞。
晏望山显然也对她这一番干净利落的辩论感到惊喜,只是太子面前,他不好越过他去夸一个伴读,便只能捻着胡须道:“既聊到课业,那么暂且撇下好与坏不提,太子,老夫年前留给您的课业,您可都完成了?”
这个问题,对于被程渺渺逼问到哑口无言的江照翊来说,简直是天神恩赐,他骄傲地点点头:“孤自是完成了。”
大有一副视程渺渺如无物的样子。
“那便好,那么接下来,老夫便先抽问您几个问题。”晏望山其实是想给江照翊台阶下的,问的都是比较简单的问题。
“孙子兵法,谋攻篇,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非善之善者也。太子可否告诉老夫,百战百胜,其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