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有成就感,想着他若是再生气一点就好了,再生气一点,赶紧冲回皇帝那里,跟皇帝说不要她做伴读了!
可惜她低估了江照翊对自己父皇的崇敬与害怕。
知道程从衍要做他伴读的时候,他敢当即冲去阳景宫质问他的母后,却是万万不敢去到承德殿去见他的父皇的,除非他这个太子不想当了。
程渺渺等了片刻,见他一直未有后续动静,忍不住又转头想要看他一眼,结果这一眼,就被江照翊抓了个正着,他狠狠地瞪了眼程渺渺,脸色却平静的很。
这太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如果不是耳朵已经通红,程渺渺当真要以为他已经做到了一个君王最该有的喜怒皆不形于色。
小屁孩终归只是小屁孩,程渺被他瞪了两眼,也没觉有多严重,跟个没事人一样回过头,不再去看他。
她这回的镇定倒是出乎江照翊的预料,她撇头回去的动作,竟叫他觉得自己瞪了个寂寞。
这边两人看似平静,实则背地里早已暗潮涌动,那边的江舟子却是真真正正地舒舒服服,已经把诗会当成了自己家一样。
他才不会跟大多数人似的,老老实实盘腿坐着,挺直腰板,他随心所欲地挑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单边撑着脑袋歪倒在桌子上,大大咧咧地半躺式坐着。
“对了,诗会进行到哪儿了?继续吧。”
他略一挥手,捻了块糕点吃,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却见满座居然无人有动静。
“咳咳,是这样的。”萧定琅道,“世子,方才裴家公子作不上来诗,按规矩,是要折梅作画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