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好像心照不宣似的,粗糙地做个大致的概率就当得出选手的优劣进退了。实际上就是个皮毛,完——全不准确啊。”相田景虎说着嗤笑一声,被相田丽子一瞪才咳嗽着收回,仿佛刚刚无意间鄙视了在场两个女孩的不是他。
“所以,”相田丽子不爽极了,态度都变得有些恶劣,“很懂的爸、爸、解释一下吧,这和黑子以及排球到底有什么关系?”
相田景虎这次并不着急哄自己的宝贝女儿,大手一挥“啪”地拍在一旁猝不及防的火神大我的背上,看着力气不大却引得后者倒吸一口冷气。
“这些家伙,什么视线诱导,什么zone,这tm打的是篮球?!老子当年打全日本的时候,樱木花道和流川枫都没这么夸张的仗势!”相田景虎越说越气,狠狠地在火神肩膀上又给了一拳。
“对于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本来就不那么管用的数据分析就更派不上用场了!我们现在主要运用的数据分析方法,说到底还是靠主观判断的定性分析。丽子,你来接着讲解一下吧,我累了。”
相田丽子被突然爆发的相田景虎吓了一跳,平日里哪里见过这样爆发的老父亲。接过自家越说越气愤,也越说越泄气的爸爸的话头,相田丽子少见地噎了一下,才琢磨着组织语言:“总而言之,火神、黑子你们脱一下上衣吧。”
“为什么又是我?!”被父女二人接连折腾的火神大我像是临界爆发的火山,但在接收到相田丽子死亡的微笑,还是不情不愿地脱掉了已经半干的t恤。而黑子哲也早在丽子话音刚落便完成了指示,别问,问就是习惯了。
火神大我的肤色是健康的古铜色,在相田丽子不知道从哪掏出的教鞭下有种莫名的禁/欲味道。日向春和黑子哲也欲言又止地看着原本无精打采的某女儿控猛地暴起,强行没收了教鞭,现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是日向san吗?刚刚好像听到是叫这个姓氏。”黑子哲也朝着同为正常人的日向春搭话。
日向春闻声一愣,没想到少年会突然搭声,不过她很快笑道:“是的。黑子君,请多多指教。”
“是。”黑子哲也轻微地点了下头,以示尊重,但是袒露上躯的他不管怎么态度礼貌,画面还是蜜汁诡异。
不过他俩都不是在意外在细节的人,在理性人之间,旖旎都是浮云。黑子哲也很快说明搭话的意图:“我认为刚刚相田先生的意思是,在排球里所有的能力都只是侥幸?因为我不是很了解排球,所以想问一下日向san的看法,有些在意。”
“嗯……”日向春认真地思索,不自觉地朝上望去,仿佛在浮想些什么,“仅以个人能力而言,我也认识一些排球天才。不过没有你们的那么夸张,大概是左撇子、天生球感之类的吧?要归类的话,一种是剑走偏锋型,一种是超感直觉型,我觉得都算得上是上天赏饭吃。”
“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以一个基准线按照努力程度和其他影响因素而上下排序的,关键就在于怎么抓住机会拉开彼此的差距。但是,努力决定了下限,天赋决定了上限。那些特别的能力与其说是侥幸,不如说是运气,而运气恰好决定了整个区间的稳定性。”
“是什么意思呢?”
“就好比你的a、b、c三方面的能力数值,经过你的不懈努力,a与b达到了优秀值90分,但是c无论怎么尽力都只能达到40分。因为这一项的不及格,你需要在a与b里再拉回20分的差距,相当于必须拿到满分。对于没有所谓天赋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判了死刑。排球,大概就是这么一项残酷的运动吧。”
日向春视线飘忽,她想起了太多球场上血与泪交织的画面,或许吸引她仍然向往着排球的,正是这一群热爱排球的人。
黑子哲也看出了日向春内心的波动,微微勾唇:“日向san,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欸?”
“啊!准备好了!小春c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