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顿,耳边回荡起帷纱下那道熟悉的声音,便再也无法行进半步。
萧子勿阖眸抚了抚右眼,心内骇意顿生!
略带着湿润水气的墨发在空中转了个弯儿,他马不停蹄又往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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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雀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应对三人已有些吃力,更何况如今面对的是六名壮汉。
可谓是腹背受敌。
魏建已被药倒在房内,天云却无力将他扶起来,作为人质要挟他们。
她脱力地坐倒在地上,疼得眼前发黑,只能死死支撑着神思。门框处,时雀已是应接不暇,手臂上被划了道血痕,却仍坚守着不让那几人冲门而来,伤害到姑娘。
这样下去等时雀脱力,她们二人也是死路一条。
时雀疲于应对,想把昏迷的魏建拖过来胁制住他们,可那六人始终不给机会,招式迅疾如电,且每个角落都有人占据,将她围得密不透风,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天云撑着虚软的身子走到包袱处,想再取些药粉出来,替时雀分摊些压力。
只是她一侧身,余光便瞟到了时雀身后,一名壮汉正持着短匕欲偷袭她。
他们已不想陪石穴再耗下去,只想要速战速决
天云惊惧地喊,“小心身后!”
即将入肉的匕首被天外飞来的一把长剑震开!
天云紧促地喘了几下,好不容易蓄满的力气,像被针扎破的皮球一般,瞬间卸了个干净,又跌坐在地上身子依附着绣墩惊喘。
这腹痛来的太是时候了,自己本就是个拖油瓶,眼下便更无用了。
这么忖度着,女子翕动着两下眼睫,早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顷刻滑落。
萧子勿抬脚踹开堵在门边的一名壮汉,那壮汉瞬间便像轻盈的小鸡仔一般,飞出去两丈远,胖坨身子砸在天云不远处,激起飞尘无数!
尘屑袭来,惹得天云无助地闭了闭眼。
眼前昏黑一片之时,她只觉得轻颤的身子被人温柔扶起,厚实的墨狐大氅带着融融暖意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颤巍巍地睁开眼,殿下漆黑而浓稠的眼眸近在眼前,酝酿着滔天的怒气,目中淬出冰冷深邃的戾光。
显然是动了怒,却仍隐忍着不发,动作间无比轻柔地扶着她在绣墩上坐下。
天云忐忑地坐好,像个遭老师训骂的小学生,一时连腹痛都不明显了,仿若被这股子害怕给盖住了。
安置好她,萧子勿看向地板上被药倒的魏建,眼底冷光簌簌。
云靴碾动,他面无表情地踩碎其双臂双腿,随后单手拎起后颈,如烂泥般在地上拖行一阵,到门槛处才像扔垃圾样将他丢出去。
几名壮汉被他方才那一踹唬得愣住,眼下见主子为他如此暴戾对待,当即对看一眼。
心照不宣地向他攻来。
萧子勿拔出牢牢插在门框的长剑,很快解决了他们,同魏建叠在了一起,垒得老高。而此刻瑟缩在角落的店家与小二才敢出来,将这些人拖回各自房间。
即便如此,胸腔的郁气仍是团聚在内,无法疏解。
殿下满脸的愠色叫天云瑟瑟地哆嗦了下身子。
女子湿漉漉的水杏眸微弯,讨好地一笑。看得萧子勿紧咬的牙根一松,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打也打不得,骂又不舍得。
最令人生气的是,满腔的磅礴怒意在见她的柔柔浅笑后,便自动消散了。
原则在她面前简直视同无物。
萧子勿绷着脸走近,心虚的小女人绵软的身子便偎了进来,表面端的是乖巧至极,内里却是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
他抿了抿唇,恨恨地在她臀尖掐了下,用了一分力,以示惩戒。
却不想摸到了一手黏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