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我,我心难安。”
精巧下巴被他囚住,萧子勿逼迫的视线像细长蜿蜒的藤蔓,缠绕上她慌乱乱的心脏,细密的小触角戳得她又酥又麻。
他又正色道:“以后不许再躲我,知道么?”
非逼她做出承诺,以后不会再犯。
实则,萧子勿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出来这般古井无波。
她与萧子然并肩而立,被他三言两语逗得乐不可吱,娇媚的小脸笑颜绮丽,与自己的沉闷全然不同,他看上去惯会讨她的欢喜。
一股深刻的恐惧涌入心脏,他忽然脚步定格在距离他们五步开外的石阶下,不敢再向前迈进半步!
“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似是察觉他情绪不稳,她顺毛捋着,声音温软带着安抚,黛眉却轻轻蹙起:“殿下,你在怕什么?”
他在极度不安的情绪里,没有意识到锢在她腰侧的大掌越收越紧,让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你不会离开我,对么?”
天云轻咛一声,萧子勿意识到勒疼她了,这才微微松了力道。
他也不想变成这幅患得患失的模样,生怕会将她推得更远,可他还是控制不住问出这样的话,想要听到她肯定的回答,仿佛才能让他安心下来。
他想到这几天循环往复的噩梦,梦里的景物是他前所未见。
触目皆是雪白的高墙,荒凉的白色无垠而肃穆,房中的床榻上躺着一具躯体,似被抽取掉灵魂般动也不动,覆盖在白布下更加看不真切,床榻边的古怪东西时不时发出一声平稳的“哔哔——”
扭曲的绳索在里面不规则地上下浮动,带有水滴的管子尾端消失在白布下,一滴一滴,流速极为缓慢。
每每他想靠近榻上之人,查探底细,脑中便会适时传来阵阵剧痛,令他不能再进半步,而梦醒之后,那些诡异的画面却遗留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忘记!
“不会的。”
天云听到他的发问,也立马猜到了原因,定是方才与萧子然谈笑的画面刺激到他了。
她连忙作出保证,没有夹杂丝毫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