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次还未出来,我也未可知。”又说:“你堂姐姐又是从何得知?”
进了国子监又能如何?
与天云交好这么久,于岚早已知悉了天云的底细,头脑简单又不喜用功。
书画方面更是七窍通了个六窍——一窍不通。
定是考了最末等,不好意思提及罢了。于岚白眼一翻,也不等她招呼,径自在缠枝牡丹菱花镜前坐下:“每回都是如此,这一回也不会例外。我堂姐姐画艺出众,少有敌手,左不过是与那穆瑶之争个高低罢了。”
手指不老实地在那些华美名贵的首饰上滑过,眼神里带着不可自抑的贪婪与嫉妒之色。
上官天云真是好命,仗着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受尽了宠爱,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这院子里塞!不像自己,父亲官位低,生的女儿又多,足足有七个之数,从小便不受重视。
若是这次能够帮到堂姐姐,父亲在本家也能挣个脸儿,到时候何愁父亲不会看重自己?
于岚这么想着,唇角勾起,眸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微光。
天云一看便知,她要开始作妖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她趾高气昂道:“我探听到了,有件二皇子用过的膝卧瓷枕正寻买主呢。这次可是二殿下日日枕在身下之物,价位较之从前那几样,得再翻个几翻,没个两千两银子怕是下不来。
你自去筹筹吧,我给你两日时间。”
说罢,拾起一只金厢玛瑙垂莲流苏簪,插入自己发髻中。
等会离开时顺手牵羊便是,反正她此时该是欣喜若狂想着如何筹钱了,定注意不到这些的。
从医书上掀开视线,天云眼眸清亮,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便将书放在榻上,莲步轻移到她身旁,将她戴上的簪子取下来放归原处。
“这簪子不衬你,倒显得你的肤色更加黝黑了。”
“你!”皮肤黝黑一向是于岚的逆鳞,因她少时贪玩成性,没少被主母整治,每日正午都需暴晒在太阳底下罚跪,这才被晒得黑不溜秋。
被戳到痛处,她愤而起身,怒视着天云道:“你若是这般态度,就休怪我将那瓷枕让与旁人!”
此话对于她来说,可是致命的绝杀,于岚环胸抬颌道:“你可要好好想想清楚,这次的瓷枕可是当之无愧的,殿下最贴身之物,错过这次,下次再想要可就没有机会了。”
天云樱唇一弯,露出一点略带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