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闻黯然地低下头,苦笑道:“若想真的压制住晋国,除非晋帝死,萧温年当晋帝才行。萧温年一向主张两国和平,杜绝战乱发生,他当了国君,晋国百姓才算真的安稳。”
“这也未尝不可,万一再过不久,晋国礼王真成了晋国新君了呢?”吴泽笑吟吟道。
李树闻惊诧地望着他,沉声道:“吴大人此话何意?”
吴泽一脸神秘地笑道:“殿下还不知吧,当年小晋帝逼迫虞姑娘生下殿下之子后,此子被我们国君当众摔死。晋帝大怒,欲杀虞姑娘,幸好礼王殿下及时出现,救下了虞姑娘,虞姑娘才幸免于难,但因此,礼王跟小晋帝也算彻底撕破了脸。小晋帝一直想杀了礼王,倘若我们与礼王合作,说动他推倒晋帝,自立为王,那么辰晋两国如今的边境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李树闻总算弄懂了吴泽的算盘,原来吴泽此番非要来边境,并非是等两国打起来当个军中谋臣,而是想说服他舅舅萧温年造反。
李树闻轻笑一声,忍不住给吴泽泼冷水道:“吴大人不了解萧温年,以他的能力,要杀晋帝易如反掌,他若想反,早就反了,何必等现在。”
“以前礼王殿下未必会反,但如今,晋国已经连下暴雨数月,百姓苦不堪言,晋帝又在不断征兵,礼王殿下若真为百姓着想,他不得不反。因为只有反了,放开边境与辰国结盟,辰国才有可能帮助晋国,再度危机。”
吴泽所言很有道理,李树闻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确实,萧温年一直站在百姓的立场上。若真到生死存亡之际,他可顾不上什么礼仪纲常。
但这些对李树闻来说都不重要,他是个已经“死”掉的太子,辰晋两国国事如何,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是辰王的弃子,他现在要做的只有找到虞栀缨,带她回长缨镖局,然后两个人在江湖上厮守一生。
李长策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李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