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举立刻紧张起来,说道:“回上将军,学生实乃被逼无奈,只得委曲求全,这十年来,学生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到大明,为国尽忠,今日终于等到机会,还望上将军明鉴!”
“既然你是被瓦剌人掳来的,委曲求全,倒也情有可原,可是……”
陈懋突然拿出一沓卷宗,说道:“正统五年,瓦剌五百人突袭凉州,抢掠一番后离去,是你带的路吧?”
公羊举猛地一惊,脸色煞白,俯首道:“上将军明鉴,当时学生是被瓦剌胁迫,实属无奈之举啊!”
“我怎么听说,是你主动请缨,为表诚意,不惜带敌军袭击自己的家乡,如此作为也是无奈之举吗?”
公羊举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年来,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费尽心思,将自己的“功劳”全部记录在册,而这些资料第一时间就被明军掌握。
此时他懊恼不已,百密一疏啊!
“还有这个,策反河西卫百户周离,也是你干的?”
“正统九年,你还亲自带队,前往肃州一带劫掠一番,带回来十二名女子,送给癿加思兰,供其享乐,也是被迫的?”
“正统十年……”
陈懋将公羊举这些年来的功绩一一列数,越说下去,脸色越是难看。
公羊举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双膝一软,瘫倒在地。
“上……上将军……饶命!”
陈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公羊举面前,然后蹲下来。
“求……求……上将军看在……看在学生献策……”
陈懋面若寒霜,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瓦剌十年,残害了多少大明百姓?”
“学生……学生……”
公羊举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只觉得双股间一阵暖流涌出。
陈懋将手里的卷宗摔在他身上,沉声道:“来人,拉出去砍了!”
“饶……饶命……”
两名侍卫上前,架着公羊举走到外面,一刀斩下。
可怜公羊先生,方才还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却没想到,转眼便已魂归地府。
胡麟匆匆前来,脸色有些难看。
“侯爷,末将把癿加思兰的家眷都砍了,不过,城内的百姓实在太乱了!”
陈懋皱眉道:“出了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