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看到丁奉跟李爻的尸体,倘若我不答应,他会以此威逼利诱惑他们两个诬陷谢帅,结果是一样的。”
肺腑的痛越来越清晰,陆临风忍着剧痛,一字一句,“我得杀他。”
“那时我被他绑着又封了穴道,下了软骨散,只能寻找时机。”
陆临风的回忆越来越清晰,五年前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终于,在我告诉他所有我知道的军情之后,他对我的防备松懈了许多,他没再绑着我,但每日还会给我喂服软骨散……机会来了。”
陆临风告诉在场所有人,软骨散影响不到唇齿。
他在嘴里藏了刀片。
“我咬着刀片,割断了他的喉咙。”
陆临风说到这里时,眼底迸发急剧的恨意,“我用木凳绊倒他,整个人扑上去,刀片狠狠划在他颈间,鲜血喷在我脸上,我以为那血应该是冷的,也滚烫……”
这里无声,众人却悲。
陆临风哭的厉害,“我怕他不死,一遍一遍的割,我想割掉他的脑袋!他真的该死啊!”
陈荣忍住心底那份悲悯,“你其实不该杀他,他若活着,此案……”
“他是不是活着,都无法改变西胜村三百八十八个村民被我用火攻焚燃至死,也无法改变我带去的一千兵卒死于瘴气林,这是我的罪。”
裴之衍漠然开口,“你既知有罪,为何不投案自首,这五年你活的可潇洒。”
“裴之衍!”谢承怒喝,“你……”
“因为我得找到丁奉跟李爻,杀了他们。”陆临风无比平静的看向裴之衍,“我很怕梁国细作先我一步找到他们,利用他们颠倒黑白。”
“我以为张超会有接应的人,所以杀死张超之后伪装成乞丐回到铜虎关,那时谢帅已经大败吴军,扩我疆土百余里。”
陆临风说到这里眸间难掩骄傲,只是瞬息,那抹光暗淡下去,“我等了好几日,不见他二人露面,或许张超还没有把事情传出去,所以梁国细作并没有朝谢帅发难,那可真好……”
陆临风随后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找了两年时间才找到丁奉。”
他说,“我绑了他,将他带到瘴气林,他跪在那里向我求饶,说他只是想活命,没办法才听了张超的提议。”
“因为自己怕死,就害死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有什么理由能让他活着?”
“你杀了他?”陈荣问道。
“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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