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这个电话。”的声音格外沉,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一般, 眼底闪过黯然的情绪。 看着怔愣着的那张小脸, 他突然动作很快地倾身过去,将人拥入怀中。 很快,又或许是仅仅只有一秒。他就放开了对方,而后锁上车门。迈着大步,朝着烂尾楼的方向走去。姜洛洛两只手扒着窗户,在泪雾朦胧中, 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一步步走远,一点点消失, 最后被那个黑洞洞的楼道,一口吞噬。他瘫软一般地坐在座椅上, 仿佛失掉了所有力气,两只眼睛透过车玻璃, 在那座幽暗破旧的大楼上扫视着。可惜夜色太深,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姜洛洛又很快抱起手机,看着上面时间的跳跃。每一秒钟,他都心焦如灼。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时间, 可以走的这样慢这样慢: 第7分钟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车从远处驶来。姜洛洛手指扒着窗口, 看到萧忆慈和谢清从那辆车上下来之后, 小拳头猛烈地敲击着车门。
几分钟后,他们三个人结伴一起, 按着对方发给萧忆慈的地址, 朝着烂尾楼的楼道口找去。楼层很高,水泥石子铺就的地面, 到处都是没有处理过的纵横的钢筋, 深秋的风声在空旷的烂尾楼中穿插呜咽, 像是野兽的嘶吼萧忆慈用力握着姜洛洛的手,让他别害怕。 好在怒吼的风声也掩盖了脚步声,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慢慢朝着上面爬去。
上面的楼层风声更大,还有堆砌的建筑废材, 隐隐约约中,有不一般的声音传来。
谢清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们俩放慢脚步。三个人从楼道口转了下,找到掩体之后, 顺利藏身进去。 从这个方向,能够看个大概。
里面大约五六个人,为首的人腿部残疾,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举着一盏强光手电筒, 灯光直直的照射在了一张俊美清贵的脸上。
“你不是很厉害吗宴寒”
“你也有今天啊!”
为首的人偏了偏身子, 脸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姜洛洛骤然睁大了眼睛。萧忆慈拧眉小声:“果然是熊匡。”熊匡一瘸一拐地举着手电筒, 故意用强光照射宴寒的眼睛, 可是对方那张俊脸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 不见丝毫挫败慌乱。
“当年打伤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的人也是我。”
“现在我来了,可以把那个小孩放了。”熊匡笑得狰狞:
“放了他好啊!”
他拖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呲着牙:
“那你跪下啊!”
“你跪下求我啊!姜洛洛悄悄扒着箱子, 在确认宴寒安全之后, 就急切地想要寻找豆豆的身影。强光手电筒随之一晃, 灯光照向被绳索悬在半空中的小小身影。 豆豆捆成一团,挂在墙体外, 小小的身体被风吹的左右摆动, 绳子也被水泥墙体磨的咯吱作响,似乎下一秒, 绳子就会断裂。连带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一齐从楼上摔下去, 摔个粉身碎骨! 姜洛洛脸色瞬间煞白,几乎要惊叫出声来。 1292621 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谢清低声:“别出声, 不然我们救不了豆豆。” 姜洛洛眼泪哗哗直流, 强忍着心脏的绞痛一个劲儿地直点头。 熊匡还嫌不够一般,拽了把手里的铁链。链子那头系在豆豆稚嫩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动作, 被挂起来的人发出一阵哭声。 只是似乎是哭多了, 原本奶声奶气的声音变的格外沙哑。 哭着喊着要“爸爸”, 听的姜洛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心脏像是被千万只利剑穿过,鲜血汩汩直流。萧忆慈在旁边把牙咬的咯吱作响:
“这个富生!我非得杀了他!!!”
远处,熊匡正耀武扬威地拽着手里的铁链, 猖狂地指着宴寒:
“想谈条件啊”
“想让我放了他啊”
“那就给我跪下!”入目是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孩儿, 耳边是哭声环绕的一声声“爸爸” 那是姜洛洛的命,是姜洛洛的心肝宝贝。可姜洛洛,是他宴寒的命。更是他宴寒的心肝宝贝。想再看见那双眼睛,继续无止境地流泪了 。 况且他答应了姜洛洛, 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小累赘带回去的。
长身玉立的青年半垂凤眸,拳头一点点绷紧。然后面不改色地,跪了下去。刺眼的强光手电打在那场俊美无俦的脸上, 冰雪雕成的五官不悲不喜,恍若神区。 熊匡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刺耳, 他拍着自己残废的腿,笑得几乎要东倒西歪, 跟周围的人指着:
"看看看看!
“这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