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七毫米弹链在供弹槽中蛇形游走，交叉形成的致命夹角将楼梯间变成金属风暴的牢笼。跳弹在混凝土墙面凿出放射性裂纹，某发偏离弹道的穿甲燃烧弹贯穿水泥台阶后，把在下面躺着一动不动的尸体变成了一堆肉酱，血液顺着弹孔在墙纸上晕染出诡异图案。

“这里有重机枪！从另一侧攻上去！快！”

指挥官撕裂的吼叫撞在混凝土墙面，喉结上暴起的青筋几乎要顶破面罩。

可"攻上去"的尾音尚未在硝烟中消散，整面承重墙突然震颤起来，天花板簌簌落下的水泥灰里混进了新鲜的血腥味——沙袋中间的重机枪正喷吐着持续不断的枪焰，火力之密集，比另一侧有过之而无不及。

蜷缩在转角处的爆破手本能地吞咽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面罩里格外清晰。从楼板传导而来的震动沿着战术护膝钻进骨髓。

那根本不是正常的枪声节奏，而是十几支自动武器在密闭空间编织的金属风暴。当第一枚跳弹擦着夜视仪支架掠过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栋建筑早被改造成了能360度喷吐火舌的钢铁刺猬。

二楼走廊深处突然炸开的曳光弹像恶魔睁开的红眼，穿透硝烟的弹道在视网膜上烙下灼痕。冲在最前面的尖兵甚至来不及蜷缩，防弹插板被连续命中发出的闷响像是有人用铁锤猛击冻肉，这次他们成了被钉在立体交叉火力网上的活靶。

“压住他们！”

叶枫瞪着眼睛扣住扳机，撞针击发的震颤顺着腮帮骨钻进牙髓。

叶枫举着自己加了M995的短管M4A1步枪把冲在最前方的一个敌人击倒，穿甲弹轻松的撕破了敌人的重型防弹背心，叶枫的眼珠略微发红，在防弹眼镜下倒映出敌人身体喷涌出的鲜血，显得尤为诡异。

一阵细碎的晚风沾染着硝烟味飞快的掠过，叶枫略微眯起被战术手电反光刺痛的双眼。防毒面具边缘凝结的汗珠正顺着颧骨滑落，将护目镜内侧染成淡红色的水雾里，倒映着五米开外那个仍在抽搐的躯体——战术靴旁逐渐扩大的血泊正在吞噬散落的5.45×39mm弹壳。

"撤！撤退！撤退！他妈的这是屠宰场！"

硝烟在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指挥官看着倒在地上的部下，脖颈暴起的青筋在枪焰中忽明忽暗。他攥着半截队友的断臂指向布满弹孔的出口，每一声呐喊都被钢铁风暴碾碎成气溶胶里的血沫。

左侧最先冲上去的十二名精锐突击队员此刻只剩三具尚能抽搐的躯体，其中一人还在无意识地扣动早已打空弹匣的步枪扳机，而至于右侧，估计伤亡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