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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西壤。
营帐之中灯火通明,众人坐在椅子上,齐齐盯着桌前正中摆放着的兵防图。
文琅在一旁,也跟着自家大人赶了过来。
“从漠河到西壤营地约有十里,我们的兵哨就在不远处,而北秦军营驻扎在对面的五十里外。距离不远,恐怕早已做好出兵打算,不过如今隔着一道漠河,想必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青年的眉眼在昏黄的火光之中尤为清晰,他顿了顿,看着这几日设的兵哨点。忽然朝着一道小口点道:“此处,再加五千骑兵。”
中间坐着一人,鬓间的发已经有些泛白,不惑之年,此人名唤张渊,原为昭阳王府的部下,此前特意抵达西壤分析局势。
他看着这里,卫怀胥的指尖就落在距离漠河不远的地方,此处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方才看这个地图,竟然丝毫未曾察觉。
“这里……”
“大人,五千骑兵就守着这一个小地方,会不会太过小题大做?”
卫怀胥摇头。
“不会。”
冬日将至,雨水减少,此处地势高,河道会变浅。北秦人不擅水战,过几日他们必然会趁着这次机会,想要做些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兵哨点虽说离军营不远,但派这五千骑兵前去守着,对于他们来说,有益无害。
张渊点了点头,他正襟危坐了起来,又问道:“不过若是打算派人前去,要何时出发才好?”
“明日。”
众人稍顿。
有人深吸一口气:“明日是否太过匆忙?指令还未下达就直接勒令行军,想来大多士兵还未了解情况,容易军心不稳。”
卫怀胥思绪萦绕在脑海之中,他垂了垂眸,目光落在桌侧的杯盏上,头一次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他冷声道:“不行,明日一早,即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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