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双与一惊,他只知道往常许步薇总是摆着平平淡淡的一副脸,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犀利的话来。
牢房之内,一片寂静。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闻双与转过身,才看到有人在他们身后,他心里一慌:“怀胥,你怎么来了?”
许步薇循着声音转过身,那道人影就这样显现在自己面前,正好对上青年的墨色眼眸,神色清明。
他来了多长时间?是刚到,还是已经站了许久,看他这副模样,所以……方才的话,这人都已经听到了?
卫怀胥走到岳飞齐面前。
来人面色平静,没有怒意,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他自幼便听过许多闲言碎语,所以这些,根本不足以让他动摇什么。
卫怀胥在案前坐下,从怀中抽出一个铜牌,朝那人扔了过去。
闻双与道:“这是什么?”
卫怀胥声音响起:“北秦死士的令牌。”
若说在这之前,他还有能够狡辩的机会,但是现在,这人几乎已经将他所有的底细都查得一干二净了。
“无妨……”岳飞齐脸上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早就无所谓了,从一开始被关到地牢开始,他们早就已经认定自己就是奸细,被拆穿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拿到这个令牌不过就是更加确定了他的身份。只要他咬死不说出他们想知道的事,就没人奈他如何,卫怀胥也不能。
青年看了一眼男子毫不畏惧的神情。
“那这个,也无所谓吗?”
他从怀中又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文琅。侍卫拿到这人面前,烛光之下,是一只样式普通的玉镯,但料子是上等的。寻常百姓,不会用到这般好的玉料,更何况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女子所用。
“若是我没想错的话,你家中可是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母亲。”
话一出口,就连闻双与都愣住了,他什么时候去查的,为何连自己不知道?
对方一动不动,慢慢的,他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嘶哑开口:“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的母亲,不是早就已经被小可汗藏得好好的么……卫怀胥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去北秦轻易找得到!
“不可能,卫怀胥你想诓我!”
青年收回那条玉镯,他走到这人面前,缓缓道来:“若想这般自欺欺人也可以,那你接下来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