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一把死死抱住她,终于还是服软道歉了:“对不起,我错了!凤姨告诉我爷爷得了癌症——”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变了,他是想哭可又在辛苦克制难过的情绪。
林子苏本来还在反抗,试图挣脱他,可是听到这里,她就怔住了,心气儿一下也颓了下去。
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所以果然如自己所想,他知道老爷子的心愿,出此下策是为了让老爷子不留遗憾,并不是因为他想通了,更不是因为情到深处。
林子苏心头一阵怅惘和失落,这于他,于我,都是一道两难的选择!
他哽咽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五雷轰顶,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爷爷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这几天都是行尸走肉,到现在都还是像在噩梦里,我不敢去见爷爷,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怕惹他不开心,怕惹起他的伤心,怕加重他的病情。
凤姨说,爷爷已经看淡生死,也不害怕死亡,他只是感到遗憾,遗憾看不到他的孙子结婚。所以,所以,我才向你求婚。
我是不看好婚姻,可是想到是和你结婚,我也是开心的,因为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爷爷的事,只是一个诱因,但绝不是你说的不得已,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我错在,不该不跟你商量就做这个决定,我就是单纯地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会让你难过伤心。对不起子苏,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凡事,我都会和你商量。
别走,别离开我,爷爷要是走了,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这些年,我过得好孤独,最先是妈妈离开我,后来是爸爸,再后来是李紫苏,现在是爷爷,连你也要走…
我的心真的好痛,你不知道我多渴望爱,渴望温暖,渴望亲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我还要装得很坚强,装得无所不能。
爷爷让我成为所有人都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可是每当我想依靠时,身后却是空荡荡的,子苏,我错了,不要走,好吗?”
说道这里他已泪如雨下,从没见过他这般脆弱无助,林子苏心痛莫名,心也软了,这才理解了他这些天承受了怎样的巨大痛苦,却还要强颜欢笑地照顾我的情绪。
自己作为他“最亲的亲人”却毫无察觉,还在计较自己被忽略的感受,她终于转过身紧紧抱住他,哽咽道:
“你是错了,错得太离谱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的爱人,我应该和你一起分担,你知道我是非常愿意的,而不是你一个人默默承受,最后还被我误会。
说明你还是把我当成外人,真是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亲人’,就应该是风雨同舟同甘共苦,而不是把我排除在外,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听到了没?”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在我心里是亲人,可也还是个孩子,我不想你承担这些痛苦,有我承担就好。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周瑁远动情道。
“你这个大傻子,我是什么孩子,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女人,是要为你支撑半边天的战友,照顾你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就像你说的,你总要让你的女人有点用处吧!”林子苏哽咽着,泪光闪动。
周瑁远帮她擦去眼泪,心疼道:“二哥答应你,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要哭了,好吗?”
林子苏嗯了一声,周瑁远又把她抱进怀里,宠溺得不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你真是把二哥吓死了,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我都像丢了魂一样,好怕把你再弄丢了,又好怕你出事……,以后不要再这样不告而别,也不要再说分手的话了,好不好?”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林子苏紧紧地拥着他。
“那爷爷怎么办?”周瑁远小心翼翼问道。
林子苏这才握住周瑁远的手,认真又严肃,道:“我想要二哥明白,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我也渴望和你步入婚姻,但这些都是我的意愿和选择,不需要你负责。
除非二哥是真实需要,没有外在因素的逼迫,否则我宁可永远单身,也不会和你结婚。我已经理解了二哥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你说得对,爱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被束缚。
真爱——不必婚姻证明,不爱——婚姻也绑不住。我愿意给二哥这自由,也承诺永远不用婚姻绑架你,除非哪天二哥真的想通了,你打心底里需要它,那我们再结婚也不迟,”
周瑁远想反驳什么,林子苏却摇摇头,继续道:“但现在绝不是好时机,我也不认为二哥现在真的需要婚姻。
而且,我希望以后做的每一个决定,我们彼此都是自愿的愉悦的快乐的,这是第一先决条件。不符合这个条件,不管它多么符合世俗的利益或规则,我们两个不管谁,都有权利一票否决,另一个人也应该无条件遵从。
我敢说,我是最了解二哥的,我也懂你心里的想法,但我的心里话,我希望二哥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由的,是快乐的,
而不是被绑架,不是迫不得已,更不是委曲求全,我也一样。所以,在结婚这件事上,我现在不能接受,我知道二哥也没有准备好。
但是,爷爷那里,我们也不能没有安慰和交代,我的意思,我们可以有个定婚,可以交换定婚信物,但不领结婚证,不办婚礼,算是给爷爷一个交代。
如果以后二哥反悔了,也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这是我们的口头约定,一切都是为了让爷爷安心。二哥同意,那其他的,我都听二哥的安排,可以?”
“好!”周瑁远如释重负,她的提议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办法,“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定婚信物我来定,好吗?”
“好,听二哥的。”林子苏欣然应允。
周瑁远长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深深吻了一下额头,“该拿你怎么办?”
“二哥好好爱我,我也好好爱二哥,我们都爱对方千千万万遍。”林子苏终于笑了。
“我爱你,爱你千千万万遍。”周瑁远深情表白。
二人的误会解除后,回到总部上班,看到乔侨时,林子苏不禁又想起了陈圆圆。
想到自己又搬回世贸领帝,迟早和陈圆圆会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如先下手为强。
神不知鬼不觉,送走这个瘟神,免得日后招来麻烦,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前些天让刘太太打听消息,也有了结果,果然如陈圆圆那日所说,她确实不是这里的业主,只是个租户。
而且也是半年前才住进来的,敢情和进万腾一个时间。
林子苏曾在林美静、李泓娟口中听过很多女人会去高端场所钓金龟婿的传闻,呵呵,传闻照进现实啊。
不过,这陈圆圆比她们还下血本,要知道世贸领帝里的业主非富即贵,她在这里租房,这可真是她绝佳的猎物又一本万利的场地——不,是零本万利!
因为刘太太说那房子也不是她真金白银租下的,而是她的一个相好金主租的,租约是一年,难不成是万腾老板?
不太可能,万腾那样的小公司,她老板不一定有这样的实力。呵呵,陈圆圆还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一点也不给自己的空窗期!
但不管是谁,都说明陈圆圆所谓的亿万富婆,恐怕也是假的,只是她自己精心包装的人设而已。
真是有亿万身家的女人,也不会这般自贱身份。
所以,大概率她也只是个平民单亲妈妈,利用各路金主,一路攀爬,不断包装,才有了今日的“上流身份”。
是啊,这是她在上流圈层赖以生存的名片啊,这方面她确实可以独步天下,住进世贸领帝,那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果然,刘太太爆出一个惊天大瓜——
陈圆圆那个相好金主常年不在家,基本上就是陈圆圆一个人。这样一个不耐寂寞的女人,当然没有辜负她“猎狐”的名号。
入住没几天,她就勾搭上了对门邻居的老公。刘太太打听到的消息是,邻居老公经常留宿她家,但邻居女主人还被蒙在鼓里。
林子苏冷笑一声,她动作可真快,按照她这个速度,要不了一年,小区的一大半男人都得被她拿下。
刘太太也是打听了这些消息后,才确认林子苏所言不虚,不免也有些担忧,想到先生和林小姐才和好如初,可别又被人破坏了,她更不想林小姐被欺负。
于是,刘太太很是关切地问接下来怎么办?
林子苏也坦诚直言,说自己有私心,就算先生无意,但以陈圆圆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手段,如果她哪天知道了先生和她同一个小区,那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想方设法来骚扰和纠缠。
她的手段,要么色诱成功骗人钱财利益勾兑,要么伪造性侵敲诈勒索毁人名声,先生不会上她的道,那她就会用第二种手段对付先生。
林子苏坦言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防患未然,让陈圆圆从世贸领帝消失,斩断她祸害先生的机会。
只是她不便出面,因此想让刘太太帮忙去做这件事,但绝对不能惊动先生,所以希望她去做,还要守口如瓶。
周瑁远对刘太太而言,那就像自己的儿子一样,怎么可能容忍周瑁远身边存在这样一个定时炸弹?
因此她这次毫不犹豫站在了林子苏这一边,并表示自己绝不向先生透露半个字。林小姐和先生的婚期将近,我会想办法在婚期前把这事搞定。
林子苏很是欣慰,但仍不忘嘱咐她,这个事情只能你一个人办,不能再让第三人经手,免得给先生惹麻烦。刘太太点头答应。
刘太太很会办事,不过几天,小区就贴满了陈圆圆无耻下作勾引男人的海报。
海报上特意提到3栋有几个男业主已经被她勾引上了床,还附上了监控截图。最后还公布了陈圆圆的照片和门牌号。
这下小区业主们都炸了毛,尤其是女业主们,心态都绷不住了,无不担心自己男人被勾引。
还有的则是担心儿子被带坏,云云等等,一时间让陈圆圆成了众矢之的、过街老鼠。
于是乎,陈圆圆的居所和楼层就被泼粪泼漆乱涂乱画,污言秽语不堪入目,门上贴满了咒骂的大字报。
女业主们集体声讨,后来一部分男业主也加入进来,一致要求物业驱逐陈圆圆。
因为陈圆圆只是一个租客,此事一出也给物业公司平添了诸多负担和骂名,物业公司的员工也都愤愤不平。
就这样,物业让业主出面解除租约,惹起众怒的陈圆圆就这样灰溜溜地被赶出了世贸领帝,甚至连东西都不敢搬,带着孩子净身出走。
这一结果可谓大快人心,前后也就不到一个星期。
陈圆圆走的那天,甚至有业主跟在她屁股后面敲锣打鼓放炮庆祝,就像送瘟神一样。
林子苏则站在楼上看着这一欢庆景象,嘴角不自禁上扬。
这厢,周瑁远和林子苏商量,将定婚仪式定在了2月14日情人节。
然后喜上加喜,总部也迎来了崬森集团一年一度的工作总结大会。
林子苏不负众望,带领市场营销中心超额完成了对赌协议,而且各项工作完成指标和绩效考核位居第一,为崬森集团跨越500亿大关立下汗马功劳。
所以,周瑁远在随后的年度董事会上,提议对集团组织架构重新调整,意欲将原来的三个大部调整为四个。
他计划将业务线的几个职能中心划拨出来,包括市场营销中心,成立一个新部,权重位列集团第二,原来的二、三部依次调整为三、四部。
周瑁远甚至大胆提议林子苏担任新二部的副总裁,但出乎意料的是,遭到董事会一致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