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希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医生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有霍航帆那张苍白的脸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希希！希希！」 秦时雨用力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你别吓我，霍航帆已经死了，你可不能再出事啊！」

秦时雨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猛地刺穿了楚希希混沌的思绪。她猛然回过神来，用力地甩开秦时雨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墙壁。

「死了……他怎么就死了……」 楚希希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

「希希，你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 秦时雨心疼地看着楚希希，伸手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节哀？」 楚希希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讽刺，「我为什么要节哀？他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希希！」 秦时雨震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不明白！」 楚希希红着眼眶，歇斯底里地吼道，「他死了活该！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凭什么死？他应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楚希希的怒吼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引来不少人侧目。

秦时雨被她这副样子吓坏了，她从未见过楚希希如此失控的一面。她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希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

「我难受？」 楚希希打断她的话，惨然一笑，「我一点也不难受！我甚至觉得很轻松，解脱了！」

她终于不用再被这个男人纠缠，不用再为这段早已变质的感情苦苦挣扎。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像针扎一样疼？

「希希，我知道你恨他，但是……」

「我恨他？」 楚希希再次打断她的话，「我为什么要恨他？他不配！」

是啊，他不配！

他不配让她恨，更不配让她爱！

「时雨，我们走吧。」 楚希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这里太压抑了，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秦时雨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疼不已，却也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

楚希希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任凭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嗡嗡嗡——」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楚希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许渊墨。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你在哪？」 许渊墨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在外面。」 楚希希淡淡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楚希希拒绝道，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发生什么事了？」 许渊墨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

「没什么，我只是……」 楚希希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你在哪？」 许渊墨再次问道，语气不容置喙。

楚希希无奈，只好报上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许渊墨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上车。」

楚希希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内，一片静默。

许渊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楚希希的身上，眼底深处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你……」 楚希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想说什么？」 许渊墨转头看向她，深邃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一切。

「我……」 楚希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想说霍航帆的事？」 许渊墨替她说出了口，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楚希希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你……你怎么知道？」

许渊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说道，「他死了。」

楚希希的心猛地一颤，「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死了，是被我弄死的。」

楚希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许渊墨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她，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我说，他死了，是被我弄死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医生，他怎么样？」秦时雨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

医生摇摇头，摘下口罩，疲惫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失血过多……」

楚希希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晕过去。霍航帆死了？那个一直纠缠着她，让她厌恶，却又带着一丝可悲的男人，就这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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