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凝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陶曜南,她在挺着,眼睛瞪的,酸涩的难受,可是她还是倔强的不肯眨眼,仿佛不眨眼,她就能成为两个人里的获胜者。

陶曜南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看到天天的好心情,都被搅散了。心里憋闷,狠狠剜了伊凝一眼,转身出了厨房,直奔大门,走了。

知道传来门关上的声响,伊凝才长长喘息了一下,好像刚刚一直在屏息。挺直的脊背突然就弯了下来。刚刚的对视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伊凝退了几步,靠在墙体上,缓缓滑坐在地上。眼睛终于酸涩的支撑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伊凝闭上眼睛,她痛恨这个懦弱的自己,痛恨这个在陶曜南面前失控的自己。

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伊凝强迫自己不许哭。用手背胡乱的把眼泪擦掉,伊凝站起来,竟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走到桌前,端起水杯转身出了厨房,回卧室。

那一室的黑暗,让她觉得窝心。什么都看不到,睁眼和闭眼都是一样的景象,不必费心的努力去抓什么,都是一团黑暗。

今晚又会是个不眠之夜,伊凝摸黑来到沙发上,坐下,双臂抱膝,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

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了,收紧手臂,伊凝闭上眼睛,等着黑夜过去。

精致妆容的女子,晶莹剔透的指甲,白皙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搭放在床上女子的咽喉。

产后的虚脱,让床上的女子没有力气挣扎,那只手在渐渐收紧下压,喉咙痛的喘不过气。想张嘴呼喊,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像是被梦魇住,手脚动弹不得。白皙小手的主人狰狞着狂笑,“沈伊凝,你敢和我斗、和我抢,你倒是斗啊,抢啊。你的筹码不就是那个刚出世的孩子吗,一个丫头片子,想坐稳你的位子,做梦!”

渐渐收紧的手指,窒息胀痛的头,要喊却出不了声的女人。

“天天!”伊凝一个激灵从梦魇中醒来,黑暗里只有自己的喘息声,没有天天甜甜的回应。伊凝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腿脚都不听使唤,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想动却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