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星真心实意地笑一笑,以眼神征询宜敏的意见,得到同意,慢条斯理地讲给她们听。
没有过多渲染情况何等紧急,也适当隐去陈宗琮姓名,只说是在景城经营多年的亲戚。
二人早被这骇人听闻的事件惊呆,对于这位“亲戚”没有任何追问的意图。
这时朝星发觉,亲戚这一说法真好用,实在免了太多麻烦。
“我还以为只能从社会新闻里看见这种事,没想到身边就有人渣。真恶心。”青颐一贯心直口快的个性,要不是碍着“文明”二字束缚,她能破口大骂。
朝星也觉得这种人实在不配为人师表。
“不过,你们就当不知道,自己防备就行了,也别声张,更别舞到他面前去。”她这样叮嘱。
“你的意思,放着不管?”柔嘉小小声提出质疑,青颐同样以疑惑眼神看她。
唯独宜敏默默无言。
她是亲眼见到陈宗琮那副表情的人,并不认为陈先生会纵容一位教育系统的蛀虫肆意横行,欺负到他在意的人。
果然,朝星几分讳莫如深,“放心啦,他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二人将信将疑。
朝星没料到,第一次意识到陈宗琮的手腕有多么利落,并不在可能会进入景和实习的那一天,而就在意外发生的短短几天后。
这一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课程,青颐和柔嘉坐着小声聊八卦。
朝星卧在床上假寐,更似阖着眼发呆。
底下两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虽知道她们是因为怕吵到自己休息才小声说话,但朝星更想告诉她们,还是大声聊天听起来舒服一点。
翻个身坐起,正好这时宜敏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出……出事了!”
一个对视间,朝星立刻猜到出了什么事。可是,此时距上周末也不过短短五天而已。
宜敏说:“董老师被学校开除,还挂在官网上作为反面教材通报。”
青颐动作迅速打开电脑,抖一抖无线鼠标,三两下登入官网,一目十行读下去,不由惊叹,“哇,这人渣究竟做过多少错事啊?学术造假?这一条就够他喝一壶了吧!”
朝星微微有些发怔,下意识翻出手机,想要打给陈宗琮问一问。手机都握在手里了,又偃旗息鼓,重新把它搁到枕头底下。
她下床,就这青颐的电脑看了看,随后长舒一口气。
太好了。
柔嘉在吃瓜之余开始胡思乱想,“话说回来,这是真的吗?学术造假不是欲加之罪?”她的理由是,堂堂政法大学,不至于真聘用一个这样的讲师吧。
“人品和能力又没干系。”
朝星斩钉截铁地答复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欲加之罪。”
“你怎么知道?”
朝星哑然。
她能够断定陈宗琮不可能会给这位董老师扣一顶额外的罪名,且不说他原本罪名已经足够是他身败名裂,陈先生又岂是那样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