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婀娜,裙诀飘飘。清逸出尘,飘然若仙。”之前在阳台遇见的摄影师老爷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舞池前,举起照相机,对着我一连串地按闪光灯,嘴里喃喃地赞叹。
突然一只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我的裙子上,裙子的左边被扯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袁月月回头冲我甜甜地一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她是故意的!我沉默了一秒,一跺脚,俯身把右边也撕破,把裙子的前面膝盖以下的部分整个儿撕掉。这么一来,这条原本淑女型的长裙,变成了时下欧洲最流行的新款:前片短到膝盖,后片飘飘拽地。
老爷爷把一切看在眼里,站在一边摸着胡须笑。待舞曲结束,他拉起我的手,走到舞池中心高声宣布:“她是今天舞会最闪亮的星星!”
我立刻礼貌地环顾四周,略带羞涩地接受大家的掌声和赞美,心里不禁疑问,老爷爷不过是个摄影师,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
“星野,她是你的女伴?”老爷爷又问。刘星野微一点头,两人都哈哈大笑。“这可是三年来你第一次带女伴出席宴会啊,果然好眼光!”老爷爷笑着说。我心中大惊,我是三年里刘星野的第一个女伴?
“汤玛斯爷爷,您是这场宴会的主人,您德高望重,您说的话我本该心悦诚服。可她……”袁月月忍不住质疑,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强烈的妒意。“她连基本的舞蹈都没学过,怎么能……怎么能……”
碍于老爷爷的身份,她不敢直言顶撞。言下之意却是他评判不公,偏袒于我。我心中又是一大惊,没想到老爷爷竟然是宴会的主人——汤玛斯先生。
汤玛斯先生笑着说:“如果是这样,更证明我的判断正确无误了!”全场都静了下来,仔细地听着。“这位小姐的舞蹈,既有西方人的热情奔放,又有东方人的柔美细腻,并且,在短短几分钟内,学会了玛卡雷娜,”汤玛斯先生握紧了我的手,扬声说:“拥有这样的聪慧和勇气,她当之无愧,是今晚的舞蹈皇后!”
宾客里响起了一阵阵欢呼声。刘星野笑着向我微微斜了下酒杯,表示祝贺。江舟仍是冷漠面色,倚墙而立,眼光里似喜、似忧,闪动着复杂而难以捉摸的情绪。
我成了当晚最受欢迎的女孩。
男士们争先邀我共舞。
眼看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整场宴会还剩下最后一支舞。
突然,灯火熄了,乐声停止,只有淡淡的月光一如既往的幽雅和美丽。
停电了?我吁了口气,暗想。揉了揉被高跟鞋折磨了一整晚的脚,静立着看了看周围,客人们三三五五聚在一起,情致似乎丝毫未减。忽然就觉得无趣,索性脱掉高跟鞋,提在手里,悄悄溜向门口。
一个人影拦在我面前。昏暗里看不清人的面貌,却听出是刘星野的声音。“你去哪儿,我美丽的舞伴?最后一支舞就要开始了,你愿意与我跳这支舞么?”他向我伸出手,做邀请的手势。